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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到药,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宇文执再睁眼,冷玉眼瞳是未褪的漠然,他将手搭在指腹上的玉扳指上,唇边依然挂笑,却隐约发苦,“只是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设计武侯,回到北周,离间父兄,自食秘药,逼着父皇将药和皇位都传给他。
机关算尽,他想让她欠着自己一份人情,瞬时除了那只敢犯上的小狗。
可最后,救她性命的,是一条毒蛇,那只败犬,也未能除掉。
他凝着杯中茶盏残留的如血渍一般的鲜红。
难过吗?有一点,后悔吗?并不后悔。
不回来,他永远只会是南赵那个可怜的、需要她照拂的、随时可以被抛弃的质子,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没什么好后悔。
至少像这样,阿瑶会一辈子记着他。
“当然,如果她真的死了。”
宇文执短暂地抿了一下唇,凝思了片刻,扬唇,却极尽坦然:“那我便去陪她好了。”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孙绝的胡子几乎都要立起来,他行医这么多年,也算见多识广,从来没见过谁能看起来如此清醒,说出的话又总超脱常人理解范围之外。
明明为了救人连自己的性命都能做赌注,可又能狠得下死手。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是他们都错了。”宇文执不以为意,“萧执,只是有个想要的东西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