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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魏常青乌青的眼圈和疲惫却仍要勉强维持的笑,她委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税改的事情才完,又给他找了新事。
解决完一切,天色已暗,月明星稀,夏夜的远方隐隐传来蝉鸣。
殿中,傅泠正在替姜瑶整理文书。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他待姜瑶的态度和旁人一样,礼貌而疏离,除了那日她要求他晤对,从未主动向她进过言。
先皇抄没留侯府,虽只斩了留侯一人,傅泠遭受牵连,才经此磨难,终归和皇室有了芥蒂。
朝廷不缺人手,但缺稀世的奇才。
一颗藏着珍珠的蚌壳,往往会将宝物藏在伸出,良才将相,哪里能如田野间的草莽,一抓一把。
只是如何撬开这枚藏着珍珠的蚌壳,她没有太好的方法。
先留着吧。
左右她也没有强求他的意愿,强扭的瓜不甜,便先将傅泠安置在厢房中,礼让之余,做些闲散的事情。
命傅泠走后,姜瑶揉了揉手腕,向外看,聂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低顺着眉眼,便笑了。
“阿让?”
听她唤他,聂让莫名地将视线侧开,耳根发红,手里捧着一只匣子。
“怎么了。”
他讷讷地将手里的东西呈上。
是一枚玄铁的匕首,非官制,看瞧起来小巧,拉开鞘后拿在手里,极顺手,似乎是他自己锤炼出来的。
归鞘,姜瑶看他:“嗯?什么时候打的?”
之前楚少季赠她的那柄匕首也落在北周的池水里,他送一个作为回礼没什么…
只是,送一柄漆黑的刃。
就好像就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