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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
姜瑶轻叹着站起来,向他走去,赤白裙摆在身后划出一道素净绝尘的色彩。
“那就没事。”她笑了。
“放心,我翅膀极硬,只要你不会跟旁人的想法走,别人没办法的。”
她这句话如一只凿子,轻轻敲在聂让心尖上,在本就摇摇欲坠的闸口上又撬开一道大缝,他近乎是无法克制地伸手,仿佛是被越发压抑不住的感情支配的奴隶,很紧地抱着她,下颔含带眷念,黏腻地蹭着她的发顶。
她由他放肆,只是笑着伸手,环着劲瘦有力的蜂腰,拍了拍他的后背,“明日,我们去见见那位玉书先生。”
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与惶恐,也知道他能像这样,说出想和她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然后,我们去梁州,我要往北打,也要你立功。”
此时梁州那边除夕袭陇,此时应已有消息了,只是与胶州恰是东西两极,传不来。
姜瑶需要这场仗,不止是南北间必有一战,
他替她挡了那么多刺杀,只是这点小事罢了,她也会尽力的。
何况,是她想要他。
“是。”
难得有能做到的事,聂让好像开心起来,总是冷冰冰的眼角染着些许的笑意。
第二日,一艘小舫静静驶离港口,二三月的海,依然带着些许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