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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让手伤方愈,不能长时间持弓,只拿了箭矢,投掷射出。
姜瑶着烈火胡服,取了玉长弓,捻起一只白羽箭,半拉如月,骤然脱手,疾矢如电,却脱了靶,射下一束榆叶梅。
她皱了一下眉,终归是太长时间没碰过箭,手艺生疏不少。
凝神,再拉,离靶心又偏半寸。
再拉,手腕微地脱力,肩臂肌理稍痛,要松时,那弦末端及时被一只手结结实实挽着,半人高的弓在他手里似玩具般,未叫她玉臂拉伤。
姜瑶向他一笑:“你且替我撑着!”
她瞄准了,松手,他也跟着松手。
总算正没了靶心。
她心底叹气,射箭不如骑马,忘了便难再捡起,须得重新再练。
聂让小声安慰:“主人准头是对的,只是少力。”
……
楚少季来射圃时,见到的便是这二人合力开一弓的场景,他看出姜瑶唇畔笑意真实,先是忧心许久的心放下来,而后短促地皱了一下眉,上前,作笑。
“看来小幺儿确实好了。”
“舅父!”姜瑶闻言,将玉带弓给下人,回首莞尔。
她眉宇间先前一直淤积的郁色散开,楚少季知晓她心情不错,信中所言为实,先后托付给他,那困扰了楚氏数十年的寒毒,总算消了。
他心中万千感慨,只道自己终有颜去见地上的阿姊,蓦地长叹一声,与姜瑶重重一礼。
下人识趣地离去,姜瑶却抓着聂让的手不让他藏起,给他做了口型。
——‘不许退。’
她还有关于他的事要同这位舅父说。
楚少季见他们眉来眼去,板着脸却对聂让:“恁的没有眼色?我与殿下有话要说,还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