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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让愣在原地好久,渐渐的,眼眶红成一片,却没有落泪,只是定定地、讷讷地呆了好一会,嚅嗫:“主人……”
“往后你便是将军,也不必这么叫我了,和旁人一起叫殿下吧。”
……
姜瑶狠下心:“望卿谨记,朝廷不会辱没将才,卿未来也不当负了本宫期待。”
像对每个武将那样,姜瑶抬手,拿枯梅似的四指指腹,拍了拍他的肩膀:“卿当尽忠。”
她眼中是一派清明,了情无谊。
左心剧烈的绞痛,那针又往内推,拔出,反复地折磨着他的心口,疼得人快疯了。
聂让知道他不配。
她那日的那句喜欢,他也能埋进心底,烂在肚里,权当从未听见。
可是能不能,别不要他。
他再也不会不听话。
也不会擅作主张的意思给主人添乱的。
别这样……
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
“就这样吧。”
姜瑶定了死刑,叫耿听双进来推她离开,出门时,听见身后泪哒哒打在甲板的声音,夹杂在海浪拍击船岸的声音,让人分辨不清。
唇瓣嚅嗫,他在呜咽,很细微,甚至可不查:“您…别不要奴,好不好。”
她顿了一下,终没叫耿听双停下。
当断即断。
换个角度想想,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能让他摆脱自己。
她摇摇头,又去看眼前浩瀚的海域了。
胶州境地时有低山丘陵,风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