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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立国重器,送鼎,臣服也。
满城皆震。
礼部主客司郎闻言,从官署椅子上站了起来,振臂畅快一笑:“善!大善!”
“殿下英明!”
朝举宴飨,接见来为长公主贺辰的北周大右弼穆元吉,姜瑶理所当然得亲自出面,聂让留在府上,她未对方像往常跟着。
“这小盏太秀气,我们北周得拿碗。”使臣一把络腮胡,笑得豪爽,眼底却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凶光。
边上李继似解围,笑曰:“大右弼可须知道,殿下本是女子,自不善酒力,今日便还是以茶代酒吧。”
姜瑶听言微的眯眼,看向李继
他这话明面上是替她解围,暗地却将她的身份点到了明面,在这个本该皇帝亲临的场面,这句话实在刺耳。
“拿碗。”她勾了勾唇,扬眉,“大右弼千里迢迢,不过一碗酒罢了,我大赵可没那么小气。”
对方哈哈笑起来:“殿下果真豪爽!”
大飨开到了亥时,夜多云,见月不见星。姜瑶回府已是亥时,天暗无光,路边挂着照明的灯笼。
马车慢吞吞地往前,离得很遥远时,姜瑶听见了一声悠悠的乐声,像是晁行的笛子,像夜枭啼鸣,却似乎过于低缓沉闷。
声响只响了短促一息便消失了,不仔细听甚至会误认哪家孩童玩闹,就像吹笛者是看到了她的銮驾便收了曲,不敢惊扰。
晃入府后,姜瑶单手摁了摁因应对人群嘈杂而生疼的额头,向梅玉:“本宫头有些痛,去煮碗醒酒汤来。”
等左右侍女散了,她最终站到了聂让的房前:“阿让。”
很奇怪。
似乎只是忽然想来看看他,没什么别的理由。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门被推开,偌大的身影见到她后一怔,连忙半跪下地:“见过主人。”
借月色,漆黑屋内只有一方一干二净的桌案和一只简简单单的小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