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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什么:“若他们想转移湘王世子。江州青州间有条水路,派几个人提前去河道伏着暗中捉拿,但不可声张。还有,张阁老不日将前往通州,派几个甲等跟随,保护阁老安全。”
小九领命办事,出走后,殿内又安静下来。
聂让不曾发一言,微微蜷起的指尖暴露了一点不宁。
主人想派他去哪,即便刀山火海,他也当听从。
可为何,心中总是莫名惴惴不安。
不是权利被渐渐抽除的不安,而是……一种无由来的恐惧。
见他面不改色依然冷峻,姜瑶心中轻叹:“便这样吧,今日不需要你戒备周围,安心把伤养好了。”
“是。”
聂让告辞退下,走出寝殿,敏锐地注意到角落里的视线。
小九站门口,借夜色与他低语:“你欲如何?”
“什么?”
“主人恐要杀你。”
聂让微冷看了他一眼:“你如何得知。”
“她在削你在玄卫的分量,近日来的调度都在我身上,除了陇州,建康里最近的事务你知道多少?”
“……”
毕竟是昔日同入生死的兄弟,小九忍不住:“双拳难敌四手,凭你的功夫,现在逃吧。”
聂让只握了握刀柄,不虞:“胡言乱语。”
“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别忘了,当年的首领是怎么死的。”小九皱眉。
人不是工具,哪怕是暗卫。
聂让比他更早离开暗卫营,陪了主人十来年。
平日里无论明里私下,只要有人敢说长公主一句不是,他都会拔刀相对。
可最终……
终归是兄弟,如何能眼睁睁看他落个伤心伤身的结局。
推刀归鞘,聂让头也不回地往耳室走。
空气有声音沉沉:“若主人要取我性命,聂让愿双手奉上。”
他让这样说,也这样想。
如果主人真的要用他的性命换什么东西,聂让会眼也不眨地交出。
他话说得不似伪,小九眉头紧锁:“你这……”
话没说完,他已进了耳室。
自那之后的几周,姜瑶日子过得四平八稳。
门下省准点派人送来成堆的折子和密报,贴心确保长公主告病的每一日都能安稳办公。
白豸山庄相较公主府而言还算静谧安详,均按先皇后素净雅致的喜好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