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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好也还有几句话要想对李鸿卓说。
棚子下仍有许多受伤的将士躺着,大多是些伤的重些的,怕擅自回去休息一不小心病情危重来不及救治的,也有些不便移动的,或是需要服用汤药、针灸的病患。
众人都忙着。
哪里有闲人来照顾这些病患。
这样聚集在一起更方便些。
只是南境夜里寒凉,棚子不挡风不御寒,这会儿有几个将士找来了帘子、木板等正在做御寒措施。
棚子下,一共摆了两排木板床,中间一条供人通行的走道。
约莫有四五十个将士躺着。
不见谢安,仅有几个妇人来回忙碌着。
不是端汤药,就是端水送茶,或是搬来被褥给他们盖上。
夏宁拦了一个妇人,问:“谢先生呢?”
妇人看了眼夏宁,眼神有些陌生,但仍和气的答了:“这位娘子问的时谢大夫罢?谢大夫累了一日不曾歇着,方才实在撑不住进里头歇息去了。”
夏宁道了声多谢。
才朝着棚子后的小屋子里走去。
这本来只是间收放杂物的小屋子里,里头逼仄,现在还放了药材、棉布等一应东西,只余下一个角落里摆着张圈椅,连桌上都摆满了东西。
小老头就半靠着坐在圈椅里打盹儿。
睡得呼噜响亮。
显然是累的狠极了。
身上盖着一床半旧的被褥。
桌上的烛火如豆苗般一个,摇摇曳曳,晃得谢安头上的银发愈发刺眼。
夏宁悄声上前,吹灭了烛火,退出屋子时,顺手将门合上了。
她才离开屋子还未走上两步,听见棚子入口处传来一阵声音忽高忽低的说话声,还围了几个将士,夏宁看不见出了什么事。
王发从那边跑,气喘吁吁:“夏、夏夫人!有人同妇人……起、起了争执!”
夏宁抬脚快步走去:“我去看看。”
夏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王发跑在她跟前,替她拨开围着的将士,她这才看见一个妇人捂着红肿的脸颊坐在地上哭,面前还有一个身形略宽的妇人展臂挡着。
而他们对面,一个坐在床板上的将士肩胛处被鲜血染得一片通红,疼的岣嵝身子,他身边也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将士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