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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们离开。
不少在兖南乡的壮丁听闻消息后,即便夏宁给出的工钱涨了,他们也不愿意继续留下来做活,收拾了行囊匆匆离开。
顾兆年来报给她。
但凡涉及兖南乡这些屋舍的事情,他脾气暴躁,这一次却格外平静。
夏宁多看了他一眼。
顾兆年苦笑了声,“总不能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威胁人留下来罢,他们在茶州也是有家有室的,这进度怕是要落后许多了。”
窗外又开始飘雪。
絮絮扬扬的鹅毛大雪。
堆积他们眼中,却压得人心口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也有十来个壮丁留下来,多是家中实在贫困的,或是家中并无牵挂的孤人。
夏宁喘了一口气,安慰道:“客栈基本都空下来了,多少能补足。”
在这个的雪夜之中,还有商队从南境掏出来,带来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噩耗。
西疆王病重,第一皇子景拓彻底掌权,此次恐怕要举全国之力贡献南境,为当年雪耻。
而这几年里,新旧政策更迭,众人皆以为西疆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内不会再犯边境,耶律肃等维武派步履维艰,虽科举武试举办了,也选出来些许人才,但这些人尚未下放到边境。
边境兵力并未新增多少。
如果西疆不顾一切强攻,后援不至,南境危。
一旦南境破了,就是兖南乡。
她辛辛苦苦重建起来的兖南乡,已经不起再一次被践踏。
无论如何,南境决不能破。
可她能做什么?
只能守着兖南乡……
夏宁坐在屋子里,连一盏油灯都没有点,望着窗外未停的大雪,心乱如麻。
胡乱想了一通,她盘点了一下兖南乡留守下来的人,自昨日起,她放了两人轮岗守在兖南乡出入口,一旦有人出入都要汇报。
但光做这些还不够。
夏宁打算编排一队巡逻候着今后未知的危难,提笔写到婶娘她们几人时,想起今日午后婶娘们来问过她有无春花的消息。
她当时忙着与顾兆年商拟接收妇孺之事,便说了春花要留在南境,同傅将军在一起。
夜阑人静,她笔尖一顿。
门外传来侍卫禀告的声音,隔着门,说有馕饼铺子的几个妇人要去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