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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心仍有疑虑,可谢安却不肯再多说。
在这之后,世安苑里高兴了四五日。
甚至连将军府里的气氛都轻松了几分。
圆哥儿得知夏宁快醒来后,每日早早的就起床来请安,甚至都不怕正面撞上令他畏惧三分的耶律肃,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请安,手中还抓着一朵从后院里摘来的迎春花。
然后将花簪在夏宁鬓边。
耶律肃头一次见时,皱着眉,眼神多少有些不悦。
小小一个孩子,才多少岁就知道给女子簪花。
今后可还得了。
耶律肃开始反思,是否最近疏于指点楚磊、李元这两个孩子,纵的他们整日里都只顾着陪陆圆疯玩,打算回头敲打楚李两家。
倒也不曾阻止陆圆。
他想起,夏宁也是爱这些野趣的。
只是,那一丛迎春花眼看着都快被圆哥儿薅秃了,夏宁仍未未醒。
将军府里的气氛比之前还要压抑。
世安苑中尤甚。
耶律肃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冷的骇人,甚至连嬷嬷都吃了挂落。
日子悄然进入四月。
草长莺飞。
耶律肃呈上的边境换防与更替南境驻地将军的折子总算被敲定了下来,此次力求速去速回,京中大事堆积如山,朝中的文官个个都盯着耶律肃这一党,耶律肃实在无法离开太久。
若非京中实在无人能担此重任,耶律肃也不愿意在这时候离开京城。
也或许是因为离京一事迫在眉睫,整个朝廷都察觉到辅国公这些日子脾气暴躁的很,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训斥,若无事,恨不得饶他三尺远。
人都躲着他,可事情却仍需解决。
他回府的时辰也越来越晚。
这一晚更是半夜才回,替夏宁擦洗,自己洗漱后在床边坐下,想要躺下歇息,看了眼屋子里的铜壶滴漏,睡不到一个时辰又要起来,索性不睡了。
他坐在床边,手探入被子里,力度恰好的沿着夏宁的小腿往上捏着。
眉眼垂着,敛去白日里示人的冷冽气息,语气透出些慵懒。
眸光不经意便柔和了下来。
他的温柔,在她面前,早已不再掩饰。
屋子里,伴随着寂静,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与她说着朝中的琐事。
“科举武试定了下来,本该落在礼部头上,礼部推脱说接连两场国丧下来,且还要准备今年五月的祭天求雨,明年的科举文试,实在拨不出人手规整科举武试。分给吏部,吏部也不愿意轻易接手,说陛下即位后,文武百官的考核调任一事尚未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