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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自己的身子是在将军府那次中毒后才开始落下的病根,实则并不是,早几年已有了征兆。有一回我用冷酒吞服了避子药后险些丢了半条性命,可从前在天青阁时每日喝的酒都快比喝的水还要多,当时不懂事,汤药、药丸之类的也会用冷酒送服,顶多难受一两日。且我去了小院后不必接客,还会打拳强身健体,可一口冷酒一颗药丸就让我躺了半个多月,自那之后,更是大病大灾不断根,如今更是成了这幅模样。”
“……或许,我体内的毒蛊便是在那年救他时染上的,而他在南境捉了东罗那位公主也知道了这事,否则——自南境之后他的异常,眼下这些戳人心窝肺管子的事情,教我如何想得明白?”
谢安的脸色难看的厉害,问道:“当初你曾为将军解过毒?为何无人同我说?”
夏宁淡淡掀了下眼睑,“他逃到了南境的荒漠里,当时被毒性折磨的都快奄奄一息了,如此不堪回首的经历,如何会与人说?”
也是……
那位可是叱咤风云的骠骑将军。
偷偷潜去西疆目的未成,反而被人下了毒,还被一个青楼女子救了,当时的将军估计气的恨不得把这人杀了灭口了事,又如何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谢安了然的颔首,表示理解。
之后越想她说的这些症状越觉得不对劲,他第一次给夏宁诊脉时她仍是外室,脉搏强健有力,甚至在将军府中毒后,她恢复又好又快,他也认为这是因她身体强健的缘故。
如今反推,既然身体强健,又为何心疾始终不断根?
谢安皱着眉,单手拈着胡须,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中呢喃声不停,忽然他眉心狠狠一跳,唰的一下抬起眼,目光激动的盯着夏宁,此时还不忘要避开外面的车夫,压着嗓音:“错了!错了!一开始怀疑的方向就错了……根本不是心疾之症的毒蛊!”
他没头没脑的说完这一句后,掀开帘子敦促车夫:“夫人身子不适,速速回府!越来越好!决不允许耽误!”
车夫一听这事悠关夏夫人性命,哪里还敢慢吞吞的赶路,马鞭立刻就抽了下去,还不忘将随车而行的荷心叫了上来,在外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