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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接过后,道了声谢。
小老头也不客气,“夫人能安然无恙走出来,老夫给您道谢。”
夏宁想笑,却没这个心情。
心绪恶劣到了极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堵住、憋住了。
这种不受她控制、被迫而为之的言行,被人操控拿捏、被人算计差遣的感觉,让她心生厌烦。
马车的车轱辘碾过长街而产生的颠簸,都让她觉得厌恶。
甚至——
想要逃离。
但这个念头只闪过了一瞬间,便被她摁下。
到宫门外下了马车后,夏宁穿的厚实,皮毛挡风,又被荷心烘的暖融融的,倒是没有被外头的寒风冻到。
随着嬷嬷入宫,已有肩舆在里面候着,坐上肩舆一路来到慈安宫外才下。
一进慈安宫内,便已闻到淡淡的药味。
比上一次更甚。
显然是太皇太后病的更重了。
连嬷嬷引着她一路来到寝殿外,寝殿外是间接见命妇的偏殿,偏殿里已跪着十来人,衣衫皆穿着素白,发上甚至连珠花都不敢戴。
直到这一步,夏宁才意识到了,寝殿里的太皇太后或许是真的要不行了。
夏宁收回视线,随着连嬷嬷进入寝殿。
里头的药味更甚。
浓重的发苦。
在夏宁进入过后,寝殿门便从外被合上了。
甚至连连嬷嬷都没有进来。
寝殿外跪着那么多人,寝殿里却只有耶律珩守着,连太后都不在殿中。
夏宁喘了口气,双腿早已有些发软,贴身衣物被都虚汗打湿,这会儿猛一进入寝殿,暖气如浪似的涌来,更得熏得她阵阵无力。
耶律珩看见她进来后,暗淡的眸子生出一分亮色,他欢喜的伏到太皇太后耳边,“皇祖母,您看看,谁来啦?”
或许是他的欢喜,让昏昏沉沉的人有了一丝期盼。
太皇太后迟钝的转动视线,看向门口的方向。
夏宁还站在原地未动。
耶律珩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