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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传来嬷嬷与雪音说话的声音。
嬷嬷问她将军可有说何时回府?
雪音答,昨日夜间有两艘进贡的官船在滇河行路时被水匪截了,因吴县离京城一带近些,陛下派将军前去剿匪。
嬷嬷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那……将军还回来了么?”
雪音的声音迟迟未响起。
荷心神情有些不安的从铜镜里偷偷看夏宁的表情,见她闭眼假寐,又觉得大事不妙。
伺候了这么些日子,荷心也算是摸清了些这位主子的脾性。
荷心正搜肠刮肚,想说些逗趣的话,就听见屋外响起两人的请安声。
耶律肃回来了。
自大年初一入宫后,至今日正月十六。
将军府的男主人,总算是露面了。
因她以死相逼。
夏宁抬了抬手,制止了荷心继续替她通发,命她出去守着。
荷心犹豫着看她。
夏宁无奈的看她一眼,问道:“你不怕将军的话留下也成。”
荷心鼓起勇气,刚想说奴婢不怕时,耶律肃已进了屋子,只冷眼扫了荷心一眼,这姑娘就已经吓得缩着肩膀,到口边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还不出去?”
耶律肃从荷心身旁经过,声音冷冽。
荷心只得像个小鹌鹑似的出去,还不忘替他们将门关好。
说不定——
两人见了面,关系就能缓和了呢。
说不定,昨晚花灯会上的只是误解。
夏宁从梳妆台前起身,正要矮身行礼,耶律肃先一步上前,伸手将她的胳膊稳稳托住。
只是他着一身铜金铠甲。
金器坚硬,却也无比寒凉。
他从外而来,携着一身寒气逼人,扑面而来。
夏宁的屋内烧着炭火盆子,烘的暖和,她方起身,穿的也单薄,陡然寒气侵身,她后退了一步,胳膊从他的手中抽回,脸上未施粉黛,却也不素净,她天生媚骨,浸淫在风月之地,那些身段眼神早已刻入骨髓,“您一身寒气,离我远着些。”
素手捏着帕子一指,即便语气平平,抬手间也改不掉妩媚妖娆。
耶律肃果真后退一步。
他一身威武铠甲,更衬的他眉眼生冷,藏着的戾气凌冽明目张胆的聚在眉间。
铠甲上遍布着细微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