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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想到了陆圆如今的无忧无虑。
越是觉得那会儿的耶律肃可怜。
嬷嬷的眼泪簌簌落下。
夏宁叹息一声,捏着帕子替她拭去眼泪。
嬷嬷摇了摇,将夏宁的手拉了下来,“有一回啊,老奴寻他不着,急得险些去敲太后的慈安宫,后来在禾阳长公主生前住过的宫殿里寻到了。他就坐在台阶上,对着月光哭,哭着问他当真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吗?”
夏宁难免心软。
“第二日,将军就把宫中传谣的人打了一顿,将人打的鼻青脸肿,太后大怒,问他为何打人,也不说也不肯认错,太后气的将他关了足足一个月禁闭。”
夏宁听着,也想着。
几乎能想到幼时他板着一张脸,倔强的挺着腰背。
嘴硬拳头也硬。
长辈怎么会喜欢这般性子的孩子?
嬷嬷的眼泪缓了些,“自那之后,将军开始习武,但凡有一人敢说他的坏话,他就打,被太后罚的越来越狠,惹怒了先帝,直接将他扔进军中,他那会儿才多大啊……”
才缓和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军中哪是那么小的孩子待得了的,将军性子又傲,不肯认输,哪回回京不是一身青紫一身的伤啊!这么一年年过去,将军也越来越厉害,可性子也越来越冷,连京都不怎么回了——”
“直到禾阳长公主的噩耗传来,近一年不曾回京的将军深夜回京,竟与老奴辞行,老奴问他要去何处,他说——要将母亲带回家!那般模样的将军,根本就像是要去赴死!”
夏宁眼瞳猛地一沉。
南境、西疆。
原来那时他是去西疆为了禾阳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