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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被激的怒火中烧,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她骂道:“那是你自己眼瞎把凝血的草药当活血化瘀的碾了敷上,不疼你疼谁啊?!”
“噗——”
夏宁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魏娣年纪小,丑事被揭了老底,顿时脸上挂不住:“夏娘子您还笑我!”
夏宁淡定挑眉,反问:“你不刚才还鼓动先生打我手板子么。”
实则眼中的笑意细碎。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魏娣的嗓门朝气蓬勃,整个院子都是她的声音。
被时光怠慢的院子,似乎在这时,又重新流动了起来。
生机盎然。
三人坐下来,吃了茶、糕点,夏宁又仔仔细细听谢安讲了会儿课,三人这才散了。
在回去的路上,小老头一改在院子里时的表情,皱着眉捋着胡须,有些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甚至连脚底下的石块都没避开,直接绊了上去。
魏娣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了,喘着气儿质问道:“师傅,这——么大一块石头您也没看见?”
谢安充耳未闻,拂开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吩咐道:“杂物间里头有一个压在最底下的书箱子,搬出来后拿到药房去,我晚些时候要看。”
魏娣想了想,哦了声,“就是那上头画着歪歪扭扭鬼画符似的那个箱子吗?”
谢安瞪她一眼:“那可是你师祖爷传下来的宝贝,记载的都是罕见刁钻的毒方解法,还鬼画符!无知小儿!”
平白无故被骂了的魏娣也不恼,摸了摸鼻子,跟在后头又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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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素来要强,性命攸关的事情,她更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
直到谢安魏娣师徒离去后,她才敛了眉间清淡的笑意,眼神沉沉,气息静默的枯坐在圈椅之上。
更不允许丫头们近身侍候。
最多不过两年寿命可活……她想着这句话,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苦涩的令她胃里翻滚着恶心,几欲呕吐。
她知心弱之症命不久矣,可自己小心保养,再加上每月的护心散吃着,总能再久一些。
当初在南境时,谢先生给的期限远比两年要多的多。
那时她都不服,不甘心,不认命。
如今只剩下两年,她如何能认下?
或许是最近大婚累着了?
她思绪起落,心情郁结,胸口更像是被一团松软的棉花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