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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嘴角嗪着浅笑,眼神淡淡的投去,“嬷嬷,外头的不成,将军的府兵总成罢。”
当下喜事嬷嬷的脸色就挂了下来。
她自持是从内务府请来的,言语间虽对夏宁客客气气,实际桩桩件件事只凭自己拿主意,压根儿没将夏氏放在眼中。
喜事嬷嬷如此行事惯了。
这还是头一次被人下了脸。
且夏氏在她眼中还是个出身低贱的,原是看着她未来将军夫人的面子亲善许多,现下被这么反问,脸色哪还能好看。
夏宁只当做没看见,转身进屋歇息去。
张嬷嬷想劝她,却又不敢随意开口,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怒了这位主子,万一发起怒来说不成婚那就完了。
之后几日,张嬷嬷只得尽量不让两人交锋。
喜事嬷嬷心中虽有了情绪,但这毕竟也是皇室这几年最重视的一桩婚事,她无论如何都要尽心尽力操办妥当,才能回去交差。
明面上不能再落夏氏的面子,私底下却频频敲打几个丫鬟,一是心中当真有气,二是这几个丫鬟也实在没什么规矩。
这些管教都背着夏氏的面。
不敢让她瞧见。
直到了大婚前一日,喜事嬷嬷将凤冠霞帔从黄梨花木箱子里捧出来,挂在衣架子上,仔仔细细的检查。
夏宁则是与张嬷嬷写嫁妆单子。
将要写完时,忽然听见花厅里传来叱骂声。
字字句句骂的都是四个丫鬟,但话里话外处处都是指桑骂槐怀。
夏宁这几日心里对喜事嬷嬷本就攒着火气。
当下就撂了笔朝着花厅走去,动作快到张嬷嬷都追不上。
等到张嬷嬷回了神,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跺了跺脚,暗叫了糟。
夏宁脚下生风,赶到花厅外时,见四个丫头一字排开跪在地上,伸出手心,戒尺啪啪地打在她们手掌心。
春花最没受过这些。
戒尺落下一次,她就瑟缩一下肩膀。
眼睛红红,鼻尖也红红的。
喜事嬷嬷却还在厉声质问:“说!是谁将喜服弄坏的?明日就要大婚,连个喜服都看不住,这是诚心想让这桩婚事成为京城的笑柄不成?!”
无人答她。
嬷嬷又粗着嗓子问道:“那这喜服是谁管的?说!”
暖柚的身子抖了抖,哭着落泪:“是奴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