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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果真闭眼休息,耶律肃才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很快,就从身后传来细长的呼吸声。
夏氏入睡倒是一向极快。
北方夜里寒气重,需得盖一条薄被方能睡得舒适,耶律肃替她盖上被褥,她像是娇气的猫儿似的,钻进被窝里,脸蛋蹭了蹭被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她睡得沉,又睡得舒适。
在梦中是这般无忧无虑。
耶律肃伸手,轻轻触碰她微凉的脸蛋,粗粝的指腹令她在睡梦中也闪躲着,眉间蹙了蹙,小孩儿脾气似的哼了声,便任由他触碰。
这个女子,四年前初见时,她一身红艳似火的嫁衣出现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他的解药。
她口口声声说救他早有预谋。
殊不知为此她付出的代价更高。
情欲蛊在她体内已有四年,悄无声息的吞噬了她的康健、生气,令她不知不觉虚弱起来。
谢安至今认为,夏氏的虚弱是在天青阁里毁了身子落下的病根,是图赫尔的毒、心脉受损引起的病因,甚至连他在不久之前亦是想的。
可夏氏心性好强,她从未间断锻炼,身子骨理当要比寻常男子更好些。
实则病因皆在情欲蛊上。
再过一年,她的身体会更加虚弱,直至出现心衰之症,最后走向死亡。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