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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太迟了。
夏宁面色淡淡,掀起眼睑,杏眸中微波漾起,眉眼间的风情又起,似是又变回了以色侍人的外室,“将军这话……”她嘴角漾起,似笑非笑,“难不成是醋了?”
吃醋?
他?
耶律肃脸色骤然蒙上一层霜寒,直接站起身,袖子甩的帛锦作响,视线睥睨,视她如视一个可随意拿捏的奴仆:“夏氏,切勿忘记你的身份。你仍是我的外室,却与其他男人苟——”
夏宁嗓音清冽,视线毫不畏惧的迎上去:“将军莫忘了,外室夏宁已经死了!”
针尖对麦芒。
谁也不肯服软。
耶律肃眼底卷席暗色,但尚存着理智,顾忌着她身体孱弱,克制着怒气。
欺身逼近,粗粝的手掌将她的脸颊捏住,吐出的气息灼热,暗哑着嗓音质问:“告诉我,你如今是谁?这具身子又是谁的,说!”
夏宁将他的怒气一览无遗。
越是这样,她却是心凉如止水。
她轻笑一声,“说了又如何,让你再将我收为外室?再又因你一次次被人陷害、算计,又因你逼得我身边接连离去,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何无能,连一人都护不住,是吗?您这样做,究竟是爱我,亦或是要我的命?”
她愿意伪装时,情话连绵,说的人齿尖都发酸。
她不愿意伪装时,句句犀利。
但,耶律肃眼中的怒色逐渐褪去,捏着她脸的手也放松了力道,低声反问:“还记得你曾许诺,要携手至白首?”
竟是那时候说的话……
他居然还记得?
夏宁心尖微颤,嘴角扬起一个极浅的讽刺浅笑,“戏子无情,娼妓无义,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话,不过是哄恩客为我们大把大把掷银子的话罢了,您竟然还当真了?”
耶律肃神情愈发镇定,语气变得温和,却步步紧逼不放:“那你为何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夏宁下意识就扬起视线,言语尖酸刻薄:“西疆已兵临城下、南境外城失守内城苦苦死守,堂堂骠骑将军竟然还有心思与我在这谈——”
“我却当真了,”耶律肃深深望着她,眼中的冰霜寒气散去,似有深藏的情绪破蛹而出,它藏得那么深,缓缓显眼,灼热的让人心惊,“夏氏,待此役结束,嫁我为妻,执手至老。”
夏宁的眼瞳骤然睁大,满目满脸皆是惊愕:“你、你疯了?我——”
她尚有那么多反驳的话想说,情绪失控,心口剧痛,每跳动一下就几乎要她的命,脸色涨红,喘息失调。
耶律肃也慌乱了眼神,又拿出一颗护心丹给她服下。
待她面上的痛苦之色淡去后,轻轻将她劈昏,令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