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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闭上眼,却又掀开,冷不防开口:“二皇子如何了?”
内官犹豫了须臾,才不忍道:“二殿下已出现了腹泻之兆,人也愈发削瘦了……”
恐怕,时日无多了。
这句话,内官如何敢说。
渊帝皱起眉心,思虑重重。
鬓边的霜白刺目。
他低声呢喃着:“朕下那屠村令真的错了?这是上天在惩罚朕么……一场疫病赔进去两位皇子……还有耶律肃在虎视眈眈……”
身旁的内官听见最后一句话,吓得连忙伏下身去。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渊帝已然睡着。
这一夜噩梦连连,次日晨起,渊帝心情本就不佳,面色发青。
又在上朝时听见官员来报,京城中传遍了消息,难民营里的疫病已然痊愈,都归功于骠骑将军,还有官员说既然已经治好,为何骠骑将军迟迟不上报?
皇宫中的二皇子病入膏肓,将军又为何不派人前来医治?
渊帝当朝并未发作。
忍着回到甘泉宫里,气的将桌上的一应器皿统统砸了。
“又是他!”
“他到底要作甚!”
“他是要天下的民心?!”
“还是要朕的天下?!”
内官却不敢上去劝。
渊帝气的咳嗽不止,才扔下了手中的茶盏,摁着胸口岣嵝着背连声闷咳,最后竟然咳出一手心鲜红的血来。
吓得内官跌倒在地,跑去请太医来。
太医号脉、开方子,说的无非是陛下咳疾发了,切勿情绪过大波动云云。
煎煮了汤药由内官端来服用后,渊帝已靠在榻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