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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吻不善。
夏宁的眼泪珠子还在眼眶里滚着,垂着眼睫,哑着嗓音道:“奴家不敢有话……”
不是无话,而是不敢有话。
闻言,耶律肃心中冷笑一声。
他这风月场所里出来的外室从不是一个真温顺无害之人。
恐怕句句皆是算计、伪装。
再次开口时的语调冷厉、无情,“夏氏,别在我面前玩这些下三滥的把戏。”
夏宁纤弱的身子猛地一颤,继而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落满泪痕的脸来,“大人真真是好狠的心,字字句句专戳奴家的心窝肺管子。今日之事,奴家能如何说来,她是公主,奴只是贱籍外室,论尊卑,她为上,就是今日她心狠手辣要了奴家的性命,奴也恨不得,只是舍不得……”
夏宁生的貌美,哭起来更是另有风情姿色。
她不艾不怨,只是垂泪,杏眸之中仿佛只容得下耶律肃一人,满眼望着他,如菟丝般无助,飘零可怜。
猜测到她下面将要说些什么,耶律肃眉心一拧,掩着轻薄的厌恶之态,“住口。”
那些谄媚、诉衷肠的话语,只会听得让他厌烦。
夏氏极听话,不敢再言。
只敢轻轻的哽咽着。
像是他如何欺负了她。
但这些种种,不都是她自己当年求来的么。
是她亲口挟恩,要成为见不得光的外室。
便是现在所受之难,也是她一心一意所求来的外室之位该付出的代价。
耶律肃心中的异样彻底散尽,她所求的是脱离娼籍,衣食无忧的活着,既然所求已得,如此她还有什么委屈。
以为掉几滴眼泪,耍一套欲擒故纵的把戏,就能教他心疼?
简直可笑至极。
他直视夏氏,言辞犀利,“纵使她为属国进献之女,也比常人贵重,更遑论是你。既你心中知道这些规矩,就给我收起眼泪、委屈之态,好好做你应尽之责。”
耶律肃说的毫不留情,字字见血。
若非夏宁心中无他,否则真会被伤了心。
耶律肃眼光毒辣、心肠更冷。
这三年,任凭她百般伺候,也不曾将他的心捂暖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