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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人与婆子口中所言大相径庭,但细思之下,二者又并不冲突。毕竟他白太师守着夫人生怕她寻短见是真,但也不能便因此否认,天长日久之后,他就不会因爱生厌,埋怨薛婉拖累了他的仕途。
久病床前尚无孝子,何况夫妻。
宋鹤卿再度回忆起白朝口中所说,原本的五分可信,眼下已变作七分。毕竟若他没记错,按照时间上来讲,薛氏死后不久白牧便重返京城,回来便是担任翰林学士,未过三年,便推行出了蒙馆法,致使官办学塾如雨后春笋,举国从文而轻武,治安不治而安,他也因此官至太师,彻底青云直上。
可矛盾之处由此又至。
白牧若真是野心勃勃之人,为何位列三公之首后没过几年便又告老还乡?听说没少收门徒,有效孔孟之风,但那又如何?当闲云野鹤,哪有位极人臣来得痛快。
宋鹤卿想破了头脑,始终未能抓住其中串通前后的关键之处,又问了葛黑几句,见来来回回还是那套,便吩咐退堂,给他一些银两,作为返乡路费。
葛黑领了银子,千恩万谢地出了大理寺,说是好些年没来京城了,得好好逛上一顿才能回去。衙役表面没再管他,随他活动,背地却悄悄跟上这人,看他一路吃喝玩乐,直至夜深住店,方回大理寺复命。
宋鹤卿当时正吃夜宵,听完回禀揪了揪眉心,沉声道:“知道了,下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