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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在于,如今整个平阳县人心惶惶,每家每户几个人,皆记录在册,多个人少个人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就算自家亲人袒护,邻居察觉了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这会危及所有人的安危。
偏偏的,凶手出现了,还没有一个人前来上报,这家家户户都挨着,即便是三更半夜,门开门关的动静都很能引起人的注意,更何况到处都是巡逻的差役,就算百姓没察觉,他们也该察觉。
而且听方才那女孩形容,似乎凶手并非习武之人,加上两起案子尸体皆抛尸路边,可看出凶手力气也算不得太大。这样一个寻常人,躲过巡查,趁那么点时间出来行凶,案后再逃离,根本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除非,他从一开始就在外面,并且不必躲藏。
“族长!族长!”男子紧张的喊声响在路的另一头。
宋鹤卿转脸看去,只见赵胥飞跑而来,惊慌失措道:“又出案子了吗?这不对啊,这一块我一直在带人巡看,并未发现异常。”
梁术叹了口气道:“怪不就怪在这里了,明明城中各处皆有把手,怎么凶手还能现身犯案,甚至变本加厉,跑到人家中作恶,简直无法无天,又令人匪夷所思。”
余莽小有哆嗦道:“我刚刚都说了,弄不好真是那个五通神,这些事都说不准的。”
梁术虽心有动摇,听到这些难免烦躁,口吻略为严肃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余族长慎言。”
“世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不是五通神,为何凶手能忽然现身又忽然消失,梁族长可否与我解释一二?”
两名老头你一句我一句,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赵胥拉架无果,干脆将注意落在宋鹤卿身上,恭敬作揖道:“赵某方才着急,一时忘记同宋大人行礼,望宋大人莫要见怪。”
宋鹤卿颔首:“赵先生客气。”
接着,他的视线下移,落到了赵胥的左脚上,道:“先生的腿脚似乎不太方便。”
赵胥下意识便收了收脚,苦笑道:“方才来的路上太着急,不提防便摔了一跤,有些崴到筋了,不妨事的。”
梁术闻言,与余莽休战,看向赵胥道:“既如此,秋来便先回去歇息吧,我换个人带头巡街便是。”
赵胥面朝梁术一揖,端的一副懂事知礼:“多谢族长体恤,但在此要紧关头,族人尚且担心受怕,秋来身为族长亲信,又岂能轻易安枕,一点小伤而已,想来不会耽误巡街守巷,望族长恩准秋来继续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