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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贵东俯首入内,躬身道:“回相爷,大公子回来了。”
谢玄面上的笑逐渐沉下,又喝了口茶,冷下声道:“打探点消息罢了,费那么多时辰,不堪大用,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谢长武进来,神情似有不少激动,礼未来得及行,张口便道:“爹,您老可真是神了。”
“那个宋鹤卿的确不是土生土长的开封人,他祖籍绍兴,爹娘本是沿江打鱼的,大约十八年前搬到的开封,以躬耕为生,家穷的叮当响,饭都时常吃不起,是宋鹤卿谋到官职以后才渐渐改善的光景。不过他爹去的早,没享到什么福,家里就还剩下个老娘,他入京任职时雇了乡里人照顾他娘,母子俩素日聚少离多,难得见面。”
谢玄放下茶盏,小有不悦道:“大惊小怪,说话要心平气和的说。”
谢长武便平复下来心情,对谢玄行上一礼道:“是儿子鲁莽,惹爹不快。”
谢玄未理这句,目光看向门外,悠悠放远了些,口吻不急不缓:“他区区一介布衣,既武试及第,文采上亦不容小觑,凭他的家底,如何供他开蒙读书,又如何给他请师傅授他功夫,这些皆是不同寻常之处。过去不查,是他小小一个四品官,硬翻也翻不起多大风浪,可现在,他有些碍我的眼了。”
大赦天下,多好的机会,原本可以趁此机会将牢里那个捞出来,偏有他宋鹤卿上奏阻止,生生让陛下收回了成命。
此时刑部尚书的血,应当染红午门外的石板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