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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寿趁凶手喘口气的工夫,翻身便往外爬,却又被凶手一脚踩在背上,接着抬脚猛踢。
手小,脚小,力气却不小……宋鹤卿一下子睁开眼睛,直直望向唐小荷。
唐小荷被他这阴森森的一眼看得毛骨悚然,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总不能人是我杀的吧。”
“你这几日,可有阿祭的下落?”宋鹤卿问。
唐小荷摇头:“我这几日光顾着在大理寺忙东忙西,哪有空再去找他——等等,你不会怀疑谢长寿是阿祭害的吧?这怎么可能,宋鹤卿你少胡思乱想。”
宋鹤卿有点烦,他们这些搞刑讯的,推理案件最忌讳被人说胡思乱想,简直是能把对方直接胖揍一顿的程度。
他克制着脾气,不悦道:“那你告诉我,光凭这手印脚印,加上最近和谢长寿有些恩怨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唐小荷不服,大步上前道:“可能性多了去了,谢长寿那么胡作非为,记恨他的哪里光有阿祭,手印脚印又能说明说什么,不就是手小吗,我的手也……”
唐小荷本欲伸手在那皮上比一下,结果手没伸出去,一眼落下腿就软了,要不是宋鹤卿拎了她一把,她能直接坐到地上。
“你的手也怎么了?”宋鹤卿忍不住想笑。
唐小荷小脸煞白,紧抓住宋鹤卿的胳膊防止瘫倒,拨浪鼓似的摇着头道:“没怎么没怎么,你们忙你们的,我不吱声了,当我不存在。”
宋鹤卿轻哼了声,吩咐道:“王才。”
王才赶紧咽下嘴里的锅巴,上前拱手:“大人。”
“你拨出一队人马,亲自带领他们秘密隐藏在城中各处,一经发现那个叫阿祭的小子,立马将人拿下带到大理寺。”
“是,属下这就去办。”
张宝暂时得以休息,放下笔册,嚼起锅巴提神道:“少卿大人,属下觉得,不见得是那个叫阿祭的小子干的。”
“就国舅爷那个身量,且不说那小子跳起来能不能打到他胸口,光说混入天香楼,对一个小乞丐来说就已是难如登天。何况运往天香楼的灯笼都由工部在册工匠亲手所做,外人做的根本不收,这么显眼的一只人皮灯笼,若真是闲杂人等,怎么可能瞒得过工部检验,又瞒得过天香楼的审查?”
说到这里,仵作也跟着凑起热闹,放下锅巴戴上手套,仔细地翻开人皮道:“张录事此话有理。大人您看,这里面的刀口极为顺滑,一刀下去便使皮肉分离,手段老辣至极,恐怕不是初犯,小孩八成也没有这种本领。小老儿在这行好几十年,见过能与此案刀法相比较的,还是江湖上那些赏金刀客所犯下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