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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荷又愧疚又委屈,抓着衣角嗫嚅道:“还不是因为宋鹤卿那个狗官……”
宋鹤卿耳朵一竖,气焰顿时消了下去,诧异道:“和宋鹤卿有什么关系,不对,你为什么叫他狗官?”
他自诩不是什么包公转世狄公附身,但任职以来也一直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这“狗官”二字安在他头上,怕是有失天理吧。
唐小荷更加委屈起来,垂着俩大眼睛,泫然欲泣道:“若非他那么能吃辣,我何苦大半夜还在这做辣椒粉。”
宋鹤卿老脸一红,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话是这么说,可那也不至于称他为狗官吧。”
这狗官的门槛也太低了些。
唐小荷眼一抬,通红着双目道:“怎么不至于!要不是他断起案子来糊里糊涂,我至于被大理寺关那么久,出来连天香楼的招工时间都错过了。你知道我赶了多远的路才到京城吗?整整两千多里地!鞋都磨破了好多双,结果可好,就因为他,全部的辛苦都白费了!”
宋鹤卿被唐小荷眼中的痛意震住了神,低下头一时无话,表情复杂。
过了片刻,他才有点小心地抬起头,温声试探道:“或许,宋大人不是故意的呢?”
“不管是不是故意,结果都已经这样了。”唐小荷冷声说,抬手抹了下眼中泪花,“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他的,在我眼里,他就是狗官,天下第一大狗官。”
宋鹤卿无话可说,只好点头附和:“是是是,狗官狗官。”
他也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神经,或许是出自愧疚心,抬手居然想给这小厨子擦下眼泪。但等手伸出去,宋鹤卿倏然听到窗口有道劲风袭来,便将手一低,本该落在唐小荷脸上的手落在了她的肩头,照着便是猛地一推。
唐小荷直接被推到了地上,摔了好大一个屁股墩儿,疼得她直嘶凉气。她正感到莫名其妙,眼前便闪起一道寒光,抬脸定睛一瞧,只见厨房竟多了个一身夜行服的黑衣人,手持长刀,刀刀劈向肿眼泡,力度凶狠至极。
宋鹤卿躲了几刀,顺势将滚到脚边的擀面杖踢到手中,挡下一刀喊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叫人!”
唐小荷终于回神,赶紧爬起来跑出厨房,扯开喉咙大喊:“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厨房在二堂,护卫多聚集在一堂,听到动静赶来也需要时间,不可能眨眼工夫飞过来。
唐小荷边跑边喊,直喊到没了力气,才停下来扶着腰大喘粗气。
喘气的工夫,她突然想到:“不对,我怎么把他一个人扔在那了,他那么瘦,看起来很不能打的样子,万一被劈两截儿了怎么办?不行,我已经害惨他了,不能再抛下他独自逃命。”
唐小荷心一横牙一咬,转身又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