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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地哑然失笑,打断她,一字一顿问:“你的意思,我是孬种?”
李绥绥生生闭嘴,霎时自密层层的算计槛笼回归当下。
“不是。”
她飞快否认,继而侧头看见他下颌的青黑刺茬,忽觉方才嗟叹王朝兴衰的自己有多可笑,自身安危且靠他,怎好意思与他空谈兴国安民匹夫有责。
秦恪虽不说,但她可以想象他肩扛重压,抛开一路艰辛不提,秦仕廉肯定阻拦过,他必然又当逆子,而莱国公因江徐清之死,恨她入骨,撬开他的铁石心肠拿到兵马,秦恪少不得苦苦哀求。
家国,儿女情,于秦恪面前孰轻孰重,毋庸赘言。
得知秦恪监视小冠岭时,她便该明白,商可掌握财富但无法左右朝政,秦恪急于拿权柄,是恐太子报复时无力招架。
他们还是慢一步。
望尽他眼中寒色,她心头压抑无比,局促垂下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偏在此时,门外传来苍梧的声音:“侯爷,大夫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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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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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恍若未闻,一条腿曲在脚踏上,弓下腰脊给她套鞋袜,李绥绥怔忡少倾,眼眶愈发干涩,伸手触向他头顶的束髻玉冠,轻声道:“是我脑子发昏,你别往心里去……”
破天荒的诚恳检讨,秦恪脑袋都没抬,继续托着她肿胀异常的左脚与鞋口较劲。
一阵脚步声响在院中,三步并作两步迈入屋内,秦恪倏地起身,大吼一声:“滚出去!”,同时将手中无处安放的绣鞋猛力砸往。
他就这么陡然动怒。
下一秒,是丞相夫人的失声惨呼,她走得急,还未看清屋内情状,高耸云髻便先迎上鞋底,趔趄两步,脑袋咚地歪歪撞上门框,若非丫头婆子簇拥得紧,险些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