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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后的人笑话她:“你难不成还想去追?他朝阴司地府走,活人如何追?可别做痴心妄想。”见李绥绥无反应,她竟慢慢坐直,吃吃又笑,“不过你可以去死啊,不对,你怕,你贪生怕死,不然该自戕的人是你。”
李绥绥脚步霎时收住,齿列硬咬住岌岌可危的怒意,腹中小孩狠狠蹬来两脚,她只好吸着气,淡淡道:“有话留着出去说,今日……”
“我哪儿也不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将我哄出去扔河里!”
偏生齐衍的出现令汤菀秋旋得旋失饱受刺激,孱弱病躯喘气艰难,她却不住口,死死盯着她背影又骂起来:“你这腌臜贱蹄早该死了,你怎么有脸苟活,活着,我儿子如何自处……哈,哈哈,那他还不如去死,眼不见为净,干干净净,干干净净好……”
一字一句如石弹,狠狠砸痛李绥绥僵直的背脊,院中枯叶大把大把地掉,风急碎人肠,寸寸没顶的窒息感令她忘记反驳。
大约觉得李绥绥任笑任骂难能可贵,汤菀秋癫狂的神情复又落寞无趣,轻嚷嘀咕着什么,李绥绥听不真切,仅依稀字眼撞在耳膜生疼。
“……你且敢活,他如何不及你……他是个傻子,而你,你也是可怜……”
为何说她可怜。
汤菀秋似是什么都没说,又仿佛已告诉她一切。
跌落的叶片悄无声息碰到李绥绥额头,她微微抬眸,眼中充着红丝,唇口张合问不出一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