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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胡搅蛮缠,竟条理清楚,还豁得出去,几句话便将郭学善从审理人架到被告席,郭大人深感被冒犯,登时恹然不乐。
秦楷则怒极反笑:“你个泼妇,还敢去御前喊冤!你当自己有几斤几两?伪造地契,同时构陷三位朝廷命官!你先摸摸脖子,有没有十颗脑袋拿来砍!”
提到砍脑袋,汤仁呈霎时白了脸,浑身猛抖,悄悄拉了把还欲张口反驳的媳妇。
秦楷面挂寒霜,继续道:“谁人不知,你们汤家还有个烂赌成性的儿子,连窑姐儿的铜子都好伸手,还有什么龌龊揽财的事干不出来?依我看,此事他亦脱不了干系!”
这回被戳中要害,邱氏银牙暗咬竭力掩饰惊惶,忽想起什么,遂用力盯向堂下被闹得头昏脑涨的汤老爷子,后者此时也察觉风向不对,一时六神无主,想喊汤天星自我澄清,四下一顾,哪还见其影踪。
不待他回神,秦仕廉不紧不慢发话了:“汤邱氏既称契书委托于庞指挥,那么请教郭大人,骑缝章由谁保管?又是谁人对接经办?”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让郭学善满背生汗,当即心领神会怒斥邱氏:“莫说公文契书未经审核校对不可盖印,遑论骑缝章锁于印匣,由专职人员看管,钥匙则在本官身。你这是在毁谤本官监守自盗?好一个心思歹毒的妇人,讹言谎语漏洞百出!来人!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