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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荀月嫌恶地退罢两步,好整以暇道:“想当初,凭借一张皮诱得相爷将你抬进府,原本得相爷欢心,是有那么些福气,可偏生,你娘家人贪得无厌,你也作,非将好好的儿子逼死在新婚夜,这洞房未入,你上哪肖想有后?”
这盆冷水泼得shā • rén诛心,隐然唤起汤菀秋崩溃又混沌的记忆,她忽然无所适从,手脚发麻跌坐于地,抱着双肩仓惶哽咽:“我没有逼他,不是我……我那么疼他,我没有,你胡说……”
曹荀月忍不住笑了,幽幽道:“我记得有回,二哥儿伤了手臂,连皮带肉被咬得血淋淋,下人便是想瞒,也不敢不请医,你哭哭啼啼晕过去,二哥儿心疼你,只言被恶犬所伤,可谁都知那段时间他卧病连日未出府,这府里哪来的恶犬……再说,郎中也不糊涂,怎分不清齿痕是人是犬……”
“我怎会咬他,我没有,不是我,我为何要咬他……”不堪回首之前尘,如海倾山塌逼来,汤菀秋急得心腑窒息,声音不过尖利一瞬,眼泪已簌簌。
曹荀月居高临下,睨着她继续道:“多懂事的孩子,连官家都青眼相加,惋惜有何用,谁让他生母是个疯子,呵,你这母亲当真也是狠心,那伤口便是我这嫡母也看得揪心,有何事解决不了?你怎下得去口?”
汤菀秋喉咙里是干呕声,再说不出话,只佝偻着腰脊死死捂着嘴,似无声表述,她能管好嘴她不咬人。
曹荀月轻笑:“有一说一,我是佩服你的,儿子没了,眼见汤家也快完了,明明最多余的你,偏苟活于世,没关系,你且珍着命,好生享受在相府最后的安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