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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柏明目露嘲色,“太子四面折腾,怕是没想到辛苦坚守的景泽道会停工,而今,道上隐秘跟着这些工人不胫而走,舆论广散市井,人情汹汹,倒是愈传愈离谱,福善祸淫,太子生谣在先,此番所受,乃天道轮回也。”
太子全心防备秦恪,哪能预判李绥绥这道惊雷,在压制数月后不但未消弭,还以捅破天的方式现世。
而秦恪无暇幸灾乐祸,这幕后黑手不干人事,却只长了颗凡人脑袋不够砍,他打不得骂不得,替之如履薄冰,还得守口如瓶。
被拿捏至此呵。
秦恪心头虐哂,又不动声色问:“公主近日可还安生?”
言外之意“她又闹腾没”,柏明秒懂,立马回道:“挺好,挺好的,公主近些时日心情亦甚佳。”
“心情甚佳?”
“是。”柏明回以笃定。
“原是巴不得我别回来?”秦恪冷笑,抬脚冲着案腿泄愤而去,“哐”地一声,关键还将那千儿八百斤重的墨玉案台给踢动。
柏明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极是心疼叫唤着:“哎哟,我的爷,脚疼不?没事吧……”
“你说有没有事!”秦恪蓦地跳起身,照着柏明小腿又是一记猛踹。
“欸欸欸!君子动口不动手,哪句话不对你说!”柏明龇牙咧嘴叫着疼,抓着松隐作挡箭牌,无辜又悲凉道,“公主是安安生生的啊,最近也没闹腾着要出门,这不好么?”
秦恪嗤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见她什么时候老实了!”言毕,一摔衣袍便朝外走。
这都是什么土匪逻辑!
柏明内心咆哮如雷,跛脚跟上,不甘反问道:“那她该出门去?”
秦恪骤然回瞪,满目穷凶极恶,柏明小心肝颤了颤,顶不住压力败下阵来,又改口道:“人在棠梨院,爷你不用朝亦澄阁去……”
“棠梨院!”仅三个字,秦恪声音连提两阶。
棠梨院是翠则居所,李绥绥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想而知。
柏明小心翼翼解释道:“遍京都的异能奇术、吹拉弹唱,能请的不能请的,我是通通领进府,公主过眼便觉无味,这不,她说想做些首饰玩,我想着,不过是些发钿、簪钗无伤大雅的小玩意,既解闷又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