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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秦恪远去,蓟无雍视线才漠然转向被人架起的江徐清,这位公子哥目下额头已见血,五脏六腑疼作一团,正疼意难忍的哼唧着。
蓟无雍狭长的眼眸微挑,此时还送上一句关切:“江公子怎的这么不小心,走个平路还摔跤,你也喝多了?”
江徐清气得浑身发抖,腹诽怒骂蓟家祖宗十八代,但对方是位极人臣的丞相,他虽家世显贵平日里跳得厉害,但两人地位乃云泥之别,他不敢耐他何,甚至不能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绊倒他,即便故意就是事实。
但江徐清怒气填胸不能自制,眸中凶光一闪,抡起巴掌就朝身侧两个摔歪发冠的伴郎甩去,大肆咆哮道:“他娘的你们都有病啊!一个个不长眼睛,压老子作甚!蠢货!一帮子蠢货!”
两人莫名受此无妄之灾,虽然同为二世祖,但无江徐清那般豪横,只撒手抱头远撤不敢还手,嘴里尚且逞能吼上一句:“关老子屁事,老子也是被推的!”
江徐清这厢气性还未撒完,脑中忽地一个激灵,怒气冲冲朝石楠丛迈近几步,见得雪地里那两人,正是他之前留下来监视李绥绥动向的同伴时,瞳孔骤然紧缩。
要说这两人,亦不知运气好还是不好,躲着偷窥,还被藏于暗处的水雀发现敲晕,水雀原是打算将人剥个精光捆树上,还没料理完,就听见李绥绥来信号,只得作罢,不然就这天气,怕是要将人冻去小命。
江徐清猛地回头望向琴楼,哪还见李绥绥和蓟无忧的身影。
他心底野火腾升,可仅一瞬,唇角又挑起一丝冷笑,蓟无忧可是喝下整壶掺了烈性mí • qíng药的酒,眼见拜堂在即,纾解已是不可能,他出不出现,这大礼都无法完成。
蓟无雍嚣张吧,看他如何笑着收场!
思及此,江徐清心绪稍缓,于是齿间森冷挤出阴阳怪气一句:“新郎方才还在这里与永乐公主说话,怎的就不见人了。”
其他伴郎心领神会,纷纷附和道:“魏兄和子染被人弄成这样,莫非府中进了贼人,这可不好,大家赶紧分头去找找人,别出事了才好。”
“对对对,一会就要拜堂了,可不能再出点差错,也有可能是无忧喝得太多,被公主带到哪里去休息,琴楼上也去看看……”
他们说着话,便四下里找开。
至此,蓟无雍再未发一言,盯着随行家丁将雪地中的人抬到廊下穿衣服,眼眸黑沉得不辨情绪。
……
再说李绥绥那厢,察觉来人不少,且秦恪还在其列,心中又多一份计较,边跑边揪住蓟无忧的脸,责问道:“我问你,药是不是江徐清下的?他们要带你去哪里?去做什么?好好交代,不准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