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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将人往身上抱了些许,拉下被她压着的另一只袖子,遂将衣服抛至床尾,功德圆满地圈住只剩一件中衣的李绥绥。
她被小折腾了下,当下一得安静又偎到温暖,神情舒展睡得更加踏实。
秦恪心里有事,至此也没什么睡意,半垂着眸子凝视着怀里的人,脑子又渐渐放空,李绥绥睡得沉,纤浓的长睫像两片鸦羽,盖住因睡眠不佳留在眼下的淡淡乌青,也掩去了对着他时常来常往的锋芒。
都说她眼睛生得好,眼型轮廓虽不算柔和,但眼尾挑着的弧度总是勾人,瞳仁如是美玉荧光,可他嫌弃里间透着的心思太重,所以,相较之下他喜欢看她的眉毛,不似京都里女儿家时兴的细弯眉,只如浓淡得宜的水墨丹青一笔,修长清隽,从小时候起便是这样,只是那时她私下里性子骄纵,活活一头耀武扬威的小狮子,眉梢总是扬得高,英气凛凛。
而今,那张扬的眉峰,被她满脑沉甸甸的算计越压越低,倔强而冷沉。
秦恪看了一会,视线慢慢下移,移至那软嫩泛粉的小嘴巴时,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却再是挪之不开,他又不是个柳下惠,然后温香软玉在怀,不心猿意马一番……好像有失男人本色。
该与不该的念头,到底没忍住多看几眼后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亵渎。
他鬼使神差般凑近,急而短促地吻舐她的唇。
私密的床帏、久违的亲密,模糊掉本就被他弃于脑后的理智。
清浅一吻,让一夜未合眼的男人霎时拉开禁忌之门,脑袋顺势滑向李绥绥的肩骨。
秦恪的鼻端俱是炙热的呼气以及属于李绥绥的体香,他清晰听见自己猝然沉重的喘息,乃至一颗心,也跟着无可抑制地紊乱狂跳……
掩饰不住莫名的那点紧张,于是他唤了声:“李绥绥……”
低若蚊呐的声音闷在唇齿,沙哑而含糊。
——招呼打了。
血液急速冲头的男人不需要得到任何回应,已迫不及待地探寻安慰。
细滑的皮肤、柔软的高腴,在他略带薄茧的指腹下传递着难以言喻的引诱。
灼烫的躁意从掌下卷席向四肢百骸,尘欲渴求来得铺天盖地。
“唔?嗯?……”
失去轻重乱了章法的触碰,终是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李绥绥半睁开眼,还有一瞬懵圈儿,秦恪翻卷着衣摆往上,嘴里喃喃着:“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