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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衍几步上前就将李绥绥拖到了一边,方才那碟儿碗儿对着她一通乱砸,他吓白的脸色此刻也没恢复,只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连声问着:“可伤着没?你个女儿家,跟这些蛮子动什么手?”
“好歹我也是大启的公主不是?你也是我子民啊,总不能见你在我眼皮底下被欺负吧。”李绥绥说得一本正经,终于扔了手中被捏变形的包子。
公子衍看着那满是油光的小手,微一愣,默默掏出一方锦帕塞到她手中,半晌才道:“我是男人,怎样都不吃亏,不需要你出头。”
李绥绥哦了一声,面上神色说不出的古怪,没有不高兴,还带了一丝笑,但笑得有些冷:“那你下回早说,我也不乐意吃力不讨好。”
公子衍抿了抿唇,沉默不言,当了一回烂好人的李绥绥也沉下脸来,目光望着缠斗不分仲伯的几人,眉头微微皱起,对着指手画脚拉架的刘管事,满腔不悦呵斥道:“他要是不住手,你就叫官,看伤哪国的脸面了!”
刘管事得了指示,立马高亢地一声吼:“去报官,去报官,再去个人通知四方馆。”
李绥绥擦净手,又将沾着油渍的帕子递给公子衍,道:“他这两日就要走了,你回去呆着先别出来。”
公子衍盯着那黄黄腻腻的帕子,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指捻了过来,道:“他若真想找麻烦,不是躲得过去的,前几日温沵沵被这西夏王子给强了不说,还挨了打,到底是没了王法。”
战局中的元赫扬听见刘管事地呼喊声,往李绥绥这边瞧了一眼,烦躁着发了横劲,抡起一条长凳,就往挡在面前的苍梧砸去,苍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跺脚,抬手一把抓住凳子另一头,一时僵持不下。
山箬那边情况就好多了,两个汉子对一个女人,也没好意思动腰间的佩刀,赤手空拳迎战山箬的长剑,也是低估了山箬的实力,山箬小胳膊小腿的,却将人踢飞出去好几次,她也没敢真刺出去,毕竟他国来使在京都里死了,要交代起来很是麻烦。
李绥绥冷眼看了一会,才对公子衍道:“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到底我不是王法,这个人没分寸,你能躲就躲吧,今日也是累了,我先走了。”
“就走了?”她不是最爱凑热闹么?公子衍敏感地看向李绥绥,她清减了不少,面容上还有一丝疲倦,看起来,那毫无音讯的一段时间,过得并不怎么好,他张了张嘴,忽然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福儿近些日子可长了好一圈肉,贵人不去瞧瞧?”
李绥绥忍不住又侧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怎的,你上头又给你派任务了?”
公子衍神色微微一僵,很快就释然一笑:“贵人又救了我一次,我怎会以怨报德?不过邀贵人一杯薄酒而已。”
李绥绥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回道:“酒就算了,记账吧,下回我再把这人情讨回来。”
这还真是精打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