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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得有理,不过啊,这花半开最美,全盛则近凋,所谓花无百日红,再是惊鸿潋滟,也美不过这秋日,若是再折腾,就更加薄命了。”秦甯君这话说的情深意长,一语双关。
李绥绥慢条斯理地剥下最后一粒石榴籽,抬眸看着秦甯君姣美的侧颜,不急不缓地道:“花虽无百日红,可花花草草就的意义就在于,其命顽强,生生不息,所谓生花必结实,结实必枯死,实落又复生,也无甚可惜,来年啊,必然又让大姐儿惊艳不已。”
秦甯君捶在曹家老夫人腿上的手一顿,面色如常,点头称是。
李绥绥将石榴空壳往那堆整齐的石榴籽上一丢,又拿起食巾慢悠悠地擦着手指,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曹家老夫人见秦甯君落了下乘,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说到这菊花,每年还是大娘娘那几品墨菊叫人稀罕,过两日便是中秋,想来公主也会进宫赴中秋宴,到时候也可观上一观,那墨菊花色如墨,黑中透紫,必然让公主也惊艳不已。”
宫里的家宴,李绥绥这几年早没去了,曹家老夫人这话无非护犊心切,拿话刺她。
李绥绥唇角微微一勾,头也没抬地回道:“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往娘家跑作甚,莫不让人以为我在夫家受了多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