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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李绥绥又看了一眼西厢,也没再多问,告别了陈大夫,她又在原地停留片刻,心里想着,陈大夫都说了,让他“静心”“不能动念头”,若她去探病,秦恪恐怕不但静不了心,只怕还有跟她打一架的冲动,欸,不是她不愿意走这过场,人家陈大夫都说了……
于是,李绥绥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完美理由,将绿芜的话以及心里那点小内疚给搪塞过去,又心安理得地抬脚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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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民河畔,婆娑垂柳下,停靠着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蓟无忧着一身烟青色宽袖长袍,摇着扇子前脚上了船,一位穿百花罗裙的姑娘后脚便迈上踏板。
朝花轩一面临河一面对街,李绥绥趴在二楼栏杆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是距离有些远,没看到姑娘容貌。
“是司徒家四娘子。”山箬提醒道。
“司徒绪的孙女?”李绥绥略略吃惊。
“是。”山箬回道,“前些日子,两家好像在说亲。”
李绥绥长长哦了一声:“也……算是一门好亲。”
司徒绪如今稳居中书省副席,又是两朝元老,位高权重,蓟无雍虽权势滔天,到底没有宗族势力为依仗,若是两家能结亲,蓟无雍能拉拢的又岂止司徒这个权贵之家。中书省与枢密院怕也会亲近不少,蓟无雍这算盘打得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