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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沉不住气?”李绥绥哼了哼鼻子,手指敲在桌面上,“都说了,我是来兑现承诺的,你恼什么?自卑就自卑,何须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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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到底在侥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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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然自卑,可叫李绥绥直直戳破,更是难堪至极,一时面红耳赤,无言再道。
李绥绥静静看了他一眼,才又道:“听说,几年前你父亲突然病故,你母亲伤心成疾,你妹妹也是体弱多病,再后来你便辍学了?”
这话拐得太快,章缪愣怔之下,就听李绥绥又问:“听上去是挺惨,所以活不下去,便借了水钱?”
章缪深吸一口气,平缓了情绪,才道:“当时母亲病重,鹿儿又素有咳疾,都需以药维持,本来积蓄也不多,家中突变,世态炎凉,我们亲戚少,邻里……也并非富足……到底是一个钱也没借着,也是走投无路才借水钱,却不想,没将母亲留住,还连累鹿儿做这些粗活……确然,是我无用。”
这说来话短,中间的艰辛可知一二。
李绥绥歪着头看着他,半晌才道:“这事,你确实无用。最开始你便不该抱有侥幸,以为你父亲那点积蓄可以拖过艰难,你身为家中唯一男人,早该站出来支撑,读书不是借口。再说,那水钱是你该去借的?你兴许想着最不济牺牲自我卖了一身皮相,妄图走个捷径,以为自己多么大义凛然,呵……可你又放不下清高和脸面,那么,你到底在侥幸些什么?”
一字一句,淡淡而来,却抨击地章缪溃不成军。
“或许,是侥幸着能遇上贵人这样的人……”良晌,他才开口,声音低若蚊蝇。
李绥绥轻笑:“所以,最后你是赌赢了?”
“算吗?”他抬眸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希冀,“贵人能为妙书报仇,章缪斗胆,请贵人替我父昭雪。”
“这便是你想请求的事?”李绥绥看着他,淡淡道,“可你要知道,妙书死得其所,我没有替他不平的意思,只是借题发挥,我不做没有价值之事。”
章缪双膝一弯,沉沉跪了下去,垂头恭敬道:“贵人惩奸除恶,大快人心,若有我能效犬马之劳的地方,定然在所不辞,章缪只恳求贵人助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