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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战火升级,一堂妇人早就退居二线,抱臂观战。
“事实而已,你确然无话,更何况。”秦楷冷笑一声,“你不说话,但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含糊,你别说二叔家出事,跟你半点关系都没。”
李绥绥瞬间明白他今日为何沉不住气要指责自己了,只怕他被降职的怨气,也统统撒了出来。
于是李绥绥心情又畅快几分:“大哥这般言之凿凿,我都不知说什么了,不过么,这官是他卖的,人是御史台揭发的,案子是大理寺省的,旨意是官家下的,你是质疑哪般?”
“李绥绥!”秦楷怒目。
“大哥儿!不得无礼。”秦相皱眉打断,“隔房的事,休要再提。”
李绥绥唇畔的笑意又深几许,“还是秦相深明大义,知道那隔房罪孽深重,挥刀斩乱麻,这份干脆利落,也是叫人心生敬佩,如若不然,呵呵……这火可就……”
“李绥绥。”秦恪终是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她的话,“你够了。”
“怎的?别人指着我问罪,夫君能袖手旁观,我还不能为自己辩驳两句?”李绥绥笑道,“再是不济,我也是个公主,总不好叫人低看了去。”
秦楷冷笑:“你在外招摇时,可有想过你是公主?”
“大哥何必说得这样好听?”李绥绥笑意不减,却多了讥诮之意,“既然撕破了脸,那不如直接点,反正我又不聋,府里怎么说我的,难不成我不知?”
她这般直白,倒是把秦楷堵了个不上不下。
秦相脸色渐青:“今日是鸣哥儿生辰,你们这般吵吵闹闹,让孩子如何想?”
那秦子鸣早已吓得躲到了卢氏身后,一脸怯怯满目惊惶,与他一般无二的沐琳儿抓着秦恪的手臂也是一脸刷白。
李绥绥目光扫了一圈,脚下的木屐又轻轻地踢在地板上,微微叹了口气道:“成吧,都明着赶人了,走便是,也不叫你们饭都吃不下。”
说罢,她回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转过身又道:“呵,想讨顿饭,可真不易呢。鸣哥儿,生辰快乐,但愿没吓着你。”
言罢,再不停留,挥挥衣袖,潇洒而去,留了一堂人,神色难明。
李绥绥说一不二,出了厅门,那满脸的笑意就垮了下来,阴沉着脸招呼青萝回去收拾东西,还未到木香园,就见环翠园的侍女香茗,领着两个形容鬼祟的人往后角门而去,说形容鬼祟,是因着那妇人满身环翠,却一股子廉价味,一颗脑袋还东张西望瞅个不停,她身旁的人穿着一身斗篷,这大白日的,欲盖弥彰,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