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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绥绥看了看他面色,那一脸子的神清目明,也不似喝多了,便冷笑道:“那咱们这两口子,也算奇葩了,一道儿吃了花酒,还一道儿回去,你这最近是坐顺路了?习惯了?”
面对李绥绥的冷嘲热讽,秦恪面不改色,只静静地道:“听闻你今日买下了一个伶人?”
啧,原是兴师问罪来的。
李绥绥眉眼一弯,笑道:“是,那小公子可爱得紧,还会表演个傀儡戏逗趣,他人又单纯,处着不累,我想把他安顿于外,免得在里间学坏了,可就没意思了。”
“安顿于外?”秦恪面色冷了下来。
李绥绥“嗯”了一声,又道:“放心,必不张扬,免得扫了你……”
“这般还不算张扬?”秦恪眉头皱起,出声打断,“李绥绥,别太过分了。”
李绥绥挑眉:“过分?秦恪,你在丹阙楼里养了温沵沵,在缕月山庄养了岳小娥,在西市置了房产给梁如儿……这数都数不过来,真替你累得慌,你好意思说我过分了?”
秦恪一脸铁青,眸中已然阴冷。
李绥绥好整以暇得靠在车厢上,眸光闪闪,举着十指,缓缓道:“秦恪,我怕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不若,你一一纳回去吧,想必,你那后院可比官家后宫还精彩,我也不是容不下人之人,必然与她们和平共处……”
“我在说你,你扯到我头上做什么?”秦恪眼眸幽深,寒意散在四周,李绥绥竟不觉夏热,只道:“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
“你到丹阙楼玩可以!养面首不行!”秦恪声音沉沉,再次截断了她的话,已然带了三分怒气。
李绥绥顿时失笑:“有何区别?你不也把人……”
“别让我说第二次!”秦恪又一次打断她的话,靠近她,目光阴沉,声色俱厉,“若连表面的和平你都不想要了,那你试试看。”
“你当如何?”李绥绥冷眼相对。
秦恪看着她,沉重的呼吸喷在她脸颊,半晌才道:“你能借我平地起高楼,我毁之,易如反掌,李绥绥,你若肯学乖,我会护你后半生周全,反之……”
“如何?”李绥绥面沉如水,只一双美目潋滟,静静地看着他。
秦恪贴近了她耳畔,声冷轻柔:“我会毁了你所有,都尉府将成为你后半生唯一能见的天日。”
这句威胁味十足的话,却引得李绥绥忍俊不禁,纤纤玉臂顺势搭在了秦恪脖颈,脑袋就贴上了他的脸颊,犹自笑得花枝乱颤,半晌才忍住笑意,声音幽幽道:“你囚禁我,那我会是死的,你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