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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衍不置可否,又退回了琴台前,伸手抚琴,不发一言。
“如何不敬业一些?”李绥绥支着下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寻你不易吧……恩,你确然同他几分相似,可你做得不好,他不叫我贵人,他叫我绥绥,你以后也唤我绥绥可好?”
公子衍薄唇紧抿,目光落在琴弦上未理她。
“他不会让我喝酒,他从来只对我笑……恩,他眼里只有我,纵然我这样,他也……”李绥绥顿住了话音,指甲在几上轻磕,好似在回想,“恩,你应该学得再像一些,你不该拒绝我……你不该嫌我脏……”
她的声音愈发小,隐隐带着丝许鼻音,再不说话,只一杯接一杯,酒入肺腑,不解愁肠,千丝万缕绕成结……
终于,她趴在小几上一动不动……
琴音止,公子衍缓缓起身,走至她身前,伸手轻推,已无反应,公子衍看着她满头青丝,愣怔出神,伸手抽出她发间的红宝赤金簪,捏在手心把玩一番,那簪子在她脖颈间比划了一下,他忽然一声轻笑,又将簪子重新插回了她发间。
——
李绥绥头目森森,已然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已在自己床榻上。
李绥绥撑着起身,头疼肚子饿,刚想唤青萝,就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晃进来,李绥绥立马又躺了回去。
秦恪那张脸,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这满腔怒火只怕昨晚就憋下了。
李绥绥掩在被褥下的唇角已然肆意地往上扬起。
“你一天天的,都做些什么?”秦恪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李绥绥眨眨眼,满目不解:“我做什么了?”
“你!”秦恪气不打一处,恨不得将她拖出来暴打一顿,“你对人蓟二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那蓟相都差人找上我了,让我好好管管你,你!你怎的这般荒唐?是个女人能干出来的事?”
李绥绥扬起的嘴角就抿成直线,心里把蓟无忧给骂了个千儿八百遍。
“怎么不说话!”秦恪怒意更甚。
李绥绥哦了一声:“蓟无忧怎么了?我又没怎么他……”声音弱了几分,蓟无忧可喝了不少那酒。
“你还问我怎么了?”秦恪闭了闭眼,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蓟相就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你要是绝了人子孙,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管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