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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绥绥抿了一口酒,才开始拨拉盘子里的菜,翻来覆去,最后勉强夹了一筷子溜白菜。
翻菜这习惯可不太好,但因着是她,章缪觉得有趣,目光落在她的筷子上,一直到那筷子入了她口中,他才收回。
“偏喜肉,又非要食个素。”李绥绥慢慢儿嚼完才开了口,有些自嘲,又看向章缪道,“说说你,听个故事也勉强下饭。”
章缪抿了抿唇,他可没什么乐子好讲,一时沉默。
李绥绥又拨拉了两口菜,没等到他开口,伸手夹了一筷子豆腐,递到章缪嘴边,他一愕,脑袋往后缩了缩,筷子又向前逼近几许,那软嫩的豆腐在筷尖竟稳稳当当一丝未破。
章缪的脑袋还想再退,李绥绥一只手已经捏住了他下颌,将豆腐直接塞进他嘴里。豆腐一口未嚼就吞了下去,章缪脸上的红潮燃到脖根。
“吃人嘴软,说罢,就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吧。”李绥绥对那桌子素已然没了兴趣,手枕在桌沿掂着下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直接又放肆。
“家里急需银钱,没有故事,贫寒而已。”章缪开口难堪。
李绥绥哦了一声:“不如,你说个惨,若我大发慈悲,多赏你几个银子,你便可以回家了。”
章缪一怔,神情更为压抑。
李绥绥见此又是一笑,讪讪摆了摆手:“算了,今儿心气不顺,还是别听惨。”
章缪垂头,轻言:“我父亲是演杖头傀儡戏的,我自小耳濡目染也会几许,若是贵人不嫌弃,我可以……”
“既有生存之能,如何你要在这里演?”李绥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他长相出挑,过眼难忘。
“蓟二公子,随意玩耍,不送。”他的声音也如他眼神般冷洌,却极富磁性,连唇边的笑意都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