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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的那药,是从我父亲书房拿来的。”秦露一边落泪一边喊。
此刻,她再顾不得其他,不得不说出那药的来历。
顾青媛看着秦露涕泗横流的样子,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盏,将里头的水,一饮而尽。
秦露怔住,缓缓直起身子,“你……”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哭泣和哀求戛然而止,头顶顿时如同浇下一盆冷水。
那水里没有下药!
秦露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目眦欲裂。
顾青媛问出了药的来处,再没半点停留,转身离开。
门外廊檐下,裴谨廷双手环胸,靠在廊柱上。
见到顾青媛走了出来,吐了一口气,目光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了一遍。
嗯。没哭过。
也没被欺负。
“走吧。”他上前,牵过她的手。
顾青媛笑了,笑着笑着,流下眼泪。
许久,她闷闷地说道,“裴瑾廷,我做坏事了。”
秦露当然中药了,不过不是茶水,而是香炉。
她说过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人的坚强并非天生就有,而是在成长之中慢慢累积而来。
人心也一样,并非生来就冷硬如铁。
秦露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黑手,她非圣贤。
裴瑾廷掏出帕子,擦干净她眼角的泪,又给她擦手。
“你一直都在做所谓该做的事,只不过,终于做了一会想做的事罢了。”
他云淡风轻的,“没关系。你做什么,夫君都给你收拾。”
他垂头,吻她的脸颊,吻她的眼睛。
揽着她往前走,“圆圆。没什么的。人大概都是这样的。纵然知道什么是对的,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永远做正确事情的人,都非常人,或者,他们已经不是人。”
顾青媛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样的利益,能够大到将亲妹妹拖下火坑。
她想要冲到秦大老爷面前质问他。
她忽然想起秦老太太赶她离开时,塞给她那个匣子,里头全都是银票,她在老太太的眼睛里看到恐惧。
顾青媛忽然懂了。
或许,老太太早就明了这一切,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亲女儿,一个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