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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泽冷冷看向裴谨廷,心头暗恨。
为了太子,裴谨廷可真是豁出去了,不惜坏了自己的名声,也要把阿媛抢走,报复他。
此刻,他除去承认去通州是迎亲别无他法。
当然,他也可以执意说自己求娶的就是阿媛,可怎么解释新婚前夜出城去见新婚妻子的妹妹?
真相一旦被说开,他还要落个和裴谨廷这个狗东西一样薄情浪荡的名声。
一步步被架到此处,陆文泽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确实如陆侯爷说得那样。”
裴谨廷眼中漾出笑意,露出了他入殿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臣可以出宫去了吗?新妇可等着臣回去洞房呢。”
34杖责五十
皇帝如何不知道顾致远倒戈,是裴谨廷在捣鬼。
虽说事情到这里,也算是个无头公案了。到底事情闹到如今地步很是不好听。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一转。
摸到摆放在案几上的一对铜符,拿起其中一枚重重掷过去,准头却歪了个东南西北,差点砸到缩在一旁的顾致远身上。
“好好的婚事被你弄成这个样子,眼里还有王法吗?你这样,若是往常,少不得流放充军……”
“然而……”皇帝顿了下,“念在你昔日沉稳,忠勤妥帖,流放就算了……”
下头的大臣听了眉头均是一抽,裴谨廷若是算得上沉稳,忠勤,这六月都能落雪了。
好在皇帝的下一句话让众大臣喜上心头。
“就算不流放,也不能让你不长记性,免得下次还如此胡闹。明日上一道请罪折。”
“外加杖责五十……”
两名满脸横肉,手中握着粗壮的刑杖入了大殿。
裴谨廷倒也是很配合地往殿外去,刑杖时也是一声不吭,满头冷汗,脸色苍白。
刑杖完,皇帝大手一挥,“着人送到裴家,交给他的新妇。”
从裴谨廷入宫后,顾青媛心里既烦忧又担心,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如同翻烙饼。
裴谨廷让她早些睡,她如何能睡得着呢?
若是在皇庄那日,她没有贪图一时之快,朝裴谨廷抛出盟约。
也许事情不会到今日这地步。
就算免不了要嫁给陆文泽,她也可以想办法和离。
她紧紧地揪着身下的被褥。
顾青媛,冷静,你可以想出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