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眼神如实质般沉重地压过来,陆鸣殊心头猛地窒了下,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心里又气又急,还有点害怕秘密被拆穿的惶然。
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个贼,心难免就会虚。虽然心里清楚对方指的是wb号这件事,但总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陆鸣殊下意识垂下眼,避开那道试视线。缓了几秒,才重又抬眼,说:
“当然,你当然得相信我,我是你男朋友啊。”
第74章
陆鸣殊的一肚子火气憋到车前,终于彻底憋不住:“真特么草了!”
一脚狠狠踹在车门上,大好几百万的阿斯顿马丁硬生生被踹凹下去一块。
车门凹不凹的陆鸣殊不在乎,但他脚踹得是真疼,这让他更加气急攻心,给之前办这个事的秘书拨了个电话过去,劈头盖脸把人骂了一顿。
——连个刚毕业的小姑娘都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马上给我去查清楚怎么回事,我不希望再出什么岔子。”陆鸣殊神色阴沉地说。
他虽然知道这其实是在迁怒,但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可以背这个锅的人,让他可以宣泄一下情绪,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是,我马上去查。”秘书灰头土脸地应道。
她以为这位祖宗会很快把电话撂了,结果那头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究竟是忘了挂、还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秘书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静静地等着。
足有三分钟后,那位爷终于舍得吱声儿了:“算了,别查了。”
“好——”这回没等秘书把一个好字说全,那边就直接撂了电话。
秘书有苦难言——钱难挣,屎难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她家陆总,还是条阴晴不定的变色龙。更难伺候。
陆鸣殊可不知道自己秘书心里什么想法,他只是转念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现在这样死无对证说不定最好,还是别一波未平再整一波出来,再惹顾浔更生气。
“……”陆鸣殊有些无语,他从来没想过有天会为了另一个人这样委曲求全。可那个人却根本不拿他当一回事。
“草。”又飙了句脏话,陆鸣殊一掌拍在方向盘上,然后踩下油门,朝酒吧方向开去。
宋时然是真的喝了很多,Paul给他弄了个包间,茶几上一堆空酒瓶,陆鸣殊过去的时候他手里还抱着半瓶酒,正直接对着瓶口喝。
包厢里光线暗,却仍能看出他脸很红,透出明显的醉意。但不至于像Paul形容的那么严重,还能认人:“鸣殊哥,你来啦。”
他醉眼迷蒙地朝陆鸣殊笑笑,朝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瓶,“陪我喝几杯吧。”
陆鸣殊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正想找个途径把没处撒的一肚子邪火给泄了,当即就和宋时然一拍即合:“好,哥陪你喝!今晚不醉不归!”
“好。”宋时然边点头边流眼泪,偏偏嘴角还挂着笑。
把陆鸣殊看得心酸的要命,不自觉就代入了自己。
其实宋时然小时候就是个哭包,动不动就哭,走路磕了哭、被人欺负了哭、养的小仓鼠死了哭、吃到不好吃的也哭……哭了就有徐楚河在旁边跟个老妈子似的哄。
“弟弟乖。”“弟弟别哭。”“我替弟弟揍他们去,给你报仇。”“没事,哥哥再给你买。”……
但上了初中后宋时然就不怎么哭了,安安静静地跟在徐楚河身后,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喜欢藏在心里,心思重,要靠徐楚河去猜。
而后者也乐得惯着自己这个“弟弟”,无论宋时然怎么给他甩脸色,都屁颠颠地哄着人。
谁要敢欺负宋时然,那当然更不可能。他真能跟人拼命,以至于小区里很多人见了他俩都要绕道走。
如今想来,徐楚河这老畜牲就是用这些甜言蜜语给自己哄来了个“童养媳”,偏偏自己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时然,你说爱情到底是个什么鬼啊?”不多时,陆鸣殊也酒精上头了,和宋时然两个,一个歪在沙发这头,另一个歪在沙发那头,同样都是酒瓶不离手。
“是不是只要跟这玩意儿沾上边,就落不到好下场?”
想他没喜欢顾浔之前,风流潇洒、自由自在,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小情儿哪里做的让他不满意了,或者单纯只是脸蛋看腻了、玩腻了,马上打发了找下一个。
下一个永远更乖、更懂事、更漂亮讨喜。
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365天不重样。
三条腿的男人不好找,模样好又乖顺的美人儿遍地是。娱乐圈从来就不缺长得好看又会讨人喜欢的。
结果他却偏偏栽在了一个顾浔身上。他天天把人捧着、哄着,还心甘情愿让他草,人却还要因为一个面也没见过的女人朝他摆脸色。
信别人也不愿意信他。刚逮着他痛快完了,身上的印记都没消,就翻脸无情。
特么的,大猪蹄子。
比徐老畜牲还要畜牲。
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还不是仗着自己喜欢他。
陆鸣殊越想越气,一口气吹下去半瓶酒。抹了把嘴巴朝宋时然说:“去他大爷的狗男人,干杯!”
宋时然舌头都已经喝大了:“干、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