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顾浔的眼眸因为这句话更黯了几分,在陆鸣殊要亲他嘴角的时候猛地偏过脸去,前者的双唇擦着他脸颊落在了耳朵上。
是很烫的,烈火一般灼烧着顾浔耳侧的皮肤。
他刷地从床上坐起来,竟是不敢再看对方:“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陆鸣殊握住他胳膊,用半个身体将人压制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大半夜的、你要走去哪?”
顾浔的目光在他身上飞快扫过一眼,然后视线左右乱晃无处着落,全然不见平日的从容淡定。他脖子上也有伤,是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那我去沙发睡。”他把陆鸣殊塞进被子里,作势又要走,陆鸣殊却不让。“床那么大,不够我们俩睡么,为什么要去睡沙发?”
“或者说,为什么刚刚没去睡沙发,现在反倒要去了?阿浔,你在紧张什么?”
顾浔瞳孔微颤,嘴唇紧紧地抿着。过了很久,他偏头盯着床头柜上的台灯,低声说:
“你之前喝了加了料的酒,我……现在我们都醒酒了,再睡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陆鸣殊轻声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的。”
“我……”顾浔咽了咽喉咙。
“阿浔,我不清醒,你也不清醒么,我怎么记得你也很享受,是我弄得你不舒服吗?阿浔,你难道想说我们那是酒后.乱.悻,醒了就不认账了?”
他凑过去,双手攀住顾浔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轻声细语:
“阿浔,我一直、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阿浔,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不能做大渣男,你得对我负责……”
顾浔几乎说不出话来,喉结用力地上下滚动着,嘴巴抿紧又张开、张开又抿紧,思维突然变得迟钝的,只能听见陆鸣殊问他:“你喜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但这太难了。被陆鸣殊碰过的地方都像是被卸了力,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软绵无力。
“我、没、有。”他牙关紧咬。
“没有什么,没有喜欢我?”陆鸣殊仍在笑,笑意缱绻地拢在眼角,带着点揶揄、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陆鸣殊松开一条胳膊,在枕头边捣了一阵,然后朝他摊开手掌:“如果不喜欢我,那阿浔为什么要把这个带在身上?”
那是一条黑色的发绳。
它本来被戴在顾浔的手腕上,晚宴开始前又被他藏进了西装口袋里。
而现在,它被握进了陆鸣殊的掌心里,成了这人剖开他内心的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