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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钟爱芬似乎是恢复了体力,她看着乖巧地坐在一旁的路知寻,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喜欢小瑛哪点?”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路知寻尚未做好心理准备的心脏被吓了一大跳,他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师白瑛她画画特别厉害。”
钟爱芬“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像这种问题,向来都没有标准答案,但路知寻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如今真要他回答的时候,他却只能说出如此浅显的理由。似乎是被丘比特意外射中了心脏一般,在某一时刻,爱意便悄悄萌发了。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来显得自己对白瑛并不是一时兴起,但反复措辞仍觉得不妥,最后只能呆呆地坐在原地,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放空的姿态。
钟爱芬没有注意到路知寻的局促,仿佛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小瑛她以前总是说,学校里有个男孩子,总是跟在她屁股后头。”
路知寻尴尬一笑:“哈哈,她肯定觉得很烦人吧?”
“是啊,她说你就跟那新闻联播一样,每天都准时地出现在画室。”明明是说着烦人的事情,但钟爱芬却露出了少见的温柔表情。
当讨厌的事成为习惯后,竟也会开始牵肠挂肚,这曾经令白瑛感到非常苦恼。
那时,她每次回到家,总会在餐桌上抱怨着路知寻:“你说这个人奇不奇怪,期末考试都挂科了也不着急,整天在画室晃来晃去。”
白瑛并不是热络的性格,也鲜少有关系密切的朋友,对于这种难得的能听到有关她的社交故事,钟爱芬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于是她也配合着白瑛的步调,附和道:“连期末考试都过不了,这孩子也太不求上进了。”
白瑛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排骨,说道:“是啊,真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毕业。”
“这种人还是不要走太近了,别被他带坏。”说罢,钟爱芬瞥了一眼白瑛,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看到白瑛原本咀嚼着食物的动作有了一秒钟的卡顿,随后,她扒拉了一口白米饭,说:“其实他在绘画上面很有天赋,如果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能超过我。”
白瑛很少夸奖别人,尤其是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绘画领域,更是拿着放大镜来观察对方的每一个细节。
听到这里,钟爱芬算是明白了,她的那些所谓的“烦恼”,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像是为了激她似的,钟爱芬突然和她唱起了反调:“有天赋有什么用,现在外头竞争那么激烈,一不留神就被别人淘汰掉了。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要努力!”
钟爱芬说的其实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白瑛虽然心虚,但仍在为路知寻找补:“那毕竟他还是个学生,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