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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迒舌尖轻抵下发干的唇,咬咬牙,抱着人坐了起来。
恢复自由的温年顾不得腿麻不麻,抓紧吧台边缘硬站了起来。
陈迒随后也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似乎在整理衣摆。
温年不知道有什么好整理的,她就抓了两下,也抓不皱。
过了会儿,两人腿麻的症状稍有缓解,陈迒说:“再斟一杯,这杯凉了。”
温年没异议,一瘸一拐去了客厅。
待会儿再有人出来,她就让人家看看,她就是来喝水的!
陈迒拿着水杯回来,坐在单人沙发那边,把抱枕随意放在了腿上。
温年喝了水,刚才的巅峰尴尬也好了点,问:“你是不是磕到了?疼吗?”
她倒下时,陈迒为了让她不挨磕,当了肉垫,有一声特别响,不知道是他的哪里撞在抽屉把手上。
“没事。”陈迒说。
温年叹了口气:“别老没事没事的。你又不是钢铁打造,哪里疼就要说出来,你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黑暗中,陈迒瞧不清温年说这话时的模样。
只有月光落在了她的小腿上,但他觉得这束光蔓延到了她身上,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柔。
陈迒说:“知道了,我会注意。”
温年喝完了一杯水。
放下水杯,她把沙发还给陈迒,正要起来,又听:“那是你以前的学校。”
是陈述句的语气。
温年没多意外陈迒的观察力,只要他想的,他都可以知道。
陈迒说:“想回去?”
好像不是。
看见学校的那一刹那,很多以前的记忆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里,哪怕都是温年不曾刻意去记的,它们就是在。
可除此之外,她对回到过去这种生活的念头丝毫不强烈,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闷而已。
“我的学校……”
一开口,温年觉得不妥,换了说法:“我以前的学校,学生都是类似我这种家庭的孩子。但这里面也是有划分的。”
温年生意大,发家早,属于既有钱又有名望的,是金字塔塔尖。
那些家里生意属于发展中,或者没有家世背景,只有钱的,这样家庭的孩子只算中层。
至于各界知名人士的子女,缺乏财力人脉,是底层。
温年在学校始终备受瞩目。
不仅老师喜欢她,同学们也都恭维她,不少同学都想通过她攀上她家的势力,甚至连家长见她也是恭恭敬敬。
可站得越高,摔得就越狠。
温家出事的风声稍有泄露,学校里的师生就和她生疏了,背后议论唱衰的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