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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柠脑子里想着的是心理医生说的那些话,心理医生告诉她,人不是为了被人爱而活着的。
江晚柠看着无人欣赏却顽强自在生长的野花,孤芳自赏也是活着的一种方式。没人精心呵护,就不开花了吗?
忽然之间想通了。
自己爱自己就可以了。
江晚柠伸手摸着花,没有去摘它,她发现,接受自己不会被爱其实挺容易的。以前,她困在自我感动,自我奉献的漩涡里出不来,觉得爱应该纯粹。
她追求的,是纯粹的爱。
可是,纯粹的爱本来就很难。
却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不是光有爱和体贴就够了,真的没必要介怀。心理医生明白江晚柠心上的症结,告诉她,真的没必要对男人那么好,他们不会感动的。
别指望男人感恩。
只会嫌你倒贴。
江晚柠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心病所在,不是她觉得傅砚不爱他,而是她追的傅砚,一路以来她在付出,她在倒贴,她想要同等的回报,在没有得到回应时,她自我怀疑,陷入他不爱我的困惑漩涡里。
心被画地为牢。
困住自己,让自己变得不开心。
精神一天天的脆弱,心理压力很大。
所以,不是别人的问题。
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身上。她没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在被家人舍弃,感觉傅砚不够在乎,她的心才那么痛苦,情绪崩溃。
江晚柠低头,吻了那朵花。
她用傅砚听不见的声音,轻轻的说给风听,说给花听,“全身的细胞都在爱我,几十亿的细胞爱我。”
所以,她应该笑着活下去。
不让那些人怜悯她,嘲笑她。
没有人能真正的救得了她。
除非她自救。
她若真的挺不过去死了,便宜了谁?
便宜江家,还是便宜顾思?
或者,便宜傅砚以后会娶的女人?
————
傅砚耐心的陪着。
江晚柠想干什么,在不会伤到她自己的前提下,他都无条件的纵容。
傅砚蹲下,看着花朵,“喜欢?把它移摘到室内吧,我们养着。”
江晚柠摇头。
她看着傅砚,说两个字,“不好。”
傅砚挑眉,“哪里不好?你不是喜欢?”
江晚柠起身,往别墅大门走,她又走两步回头,看傅砚,“我喜欢的东西很多,都要霸占到手吗?我这辈子,做的最出格最不要脸最疯狂的事,就是霸占了你傅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