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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张玉林便拖了人找关锐帮忙。
附近村子里,他认识的包工头只有关锐,而且他这个年纪,没有像样的一技之长,除了保安,就是工地,工地上工资按天结算,于他而言再适合不过,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还可以维持生计。
但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就在他以为生活可以这样有惊无险继续的时候,妻子出事了。
那天他下班回到家,看到妻子晕倒在冰箱面前,冷冻室门开着,妻子的脑袋就那么磕在那里,大热的天,脸却因为冰箱一直散发的冷气,冻得乌紫乌紫的。
他着急之下只能找关锐帮忙送去县里医院,医药费还是关锐给垫付的。
张玉林来回跑家和医院,陪护了几天,因为交不起住院费只能保守治疗,开了些中药回家调养。
但是回到家后,妻子和老母亲矛盾更深了,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我本来体谅你太累,想试着看自己能不能做饭,结果你妈不由分说认为我趁你不在偷吃,用拐杖打我,我才晕倒的。”潘霞声嘶力竭的和张玉林吼道。
“你不是没站稳摔倒在冰箱面前的吗?冷冻室门没关,脑袋磕在上面所以磕晕了,冷气一直吹了一下午……”张玉林辩解道。
“不是,就是你妈打的。”潘霞声嘶力竭,怒气值拉满,“而且不闻不问就让我那么晕了一个下午,若不是你回来,我估计就冻死在夏天了。”
她是心寒啊,“再是老小老小,也不能这样子欺负人呀!”说着说着她便大哭起来。
张玉林躲来躲去,心里愈发的烦躁,“你闹够没有?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都臆想症了。”
他潜意识里是不相信老母亲会打潘霞的。
潘霞越哭越委屈,夫妻多年,他不相信她,难道这种事她还能说谎冤枉老母亲?亏她这么多年在家里当牛做马伺候!
她一边哭一边顺手捞到什么,都通通往张玉林身上砸去。
张玉林也憋屈,怎么劝都劝不住,潘霞的撒泼变本加厉。
堂屋隔壁的老母亲听到儿子屋中的吵闹,也是用拐杖狠狠敲打着床板,破口大骂,骂他们夫妻没良心,不善待老人……
惹不起他总是躲得起吧?张玉林连声叹气,掏出烟袋子,坐在堂屋门侧的石墩子上裹着叶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