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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后绵长规律的吐息,灵泽垂下头来,双手抵着前额撑在案几上,如缎般的长发顺着肩头滑下,将她脸上的一起情绪遮挡。
经过一夜的枯坐她的心绪从开始的盛怒逐渐回归平静,细长的手指遮挡着她的眼睛,透过指缝,莹白的本体碎片与红艳的梅花在视线中被切割成两块不同的画面,就像摆在她面前的两个选择。
灵泽伸出手,两指将那片轻薄的莹白花瓣夹起,在空中略一停顿,花瓣瞬间被她收紧掌心,直接被她融进身体当中。
周围一片寂静无声,灵泽双眸阖起,仔细感受着这片本体与魂体相融的感觉。
与之前几次一样,顺利得没有一点异样。
若不是发现了寒止背着她为她重新培育了一个肉身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本体才是致命的存在。
不,也不是完全没想过。
她猜到因本体引起的种种异样,原因可能就在她的本体上,而非本体受到什么特殊的影响,可她一直十分自信地以为,她自己的身体,她如何会无法控制,如何会到了需要重新换一个身体的地步。
寒止从不做无用的事情,哪怕是关心则乱,也不会这么急躁地不惜用自己的心血催生梅花,可见为她更换本体这件事情不仅是他早就决定好的,而且还迫在眉睫。
是因为除了藏在他心脉处的那一片,其余所有的碎片都已经被找齐了吗。
所以他才会急到不顾会被自己发现,急到深更半夜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也在所不惜。
灵泽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到底是应该制止寒止,还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自残,就为了一个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的原因。
没过多久,附着在梦魇上面的本体碎片便被灵泽彻底融入魂体,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只差一点点就被补充完整,失去了几十年的感官也在渐渐恢复。
梅花清冷的香气,长白的风吹在身上时有些刺骨的冷感……
苍白的肌肤渐渐有了几分血色,不再是属于魂灵没有生机的颜色。
手掌握紧再松开,握紧再松开,反复好几次,她甚至已经能感受到案几表面冰凉的温度,这证明她的指尖已经带了暖意。
“呵呵……”一个喜忧参半的笑容。
距离彻底恢复肉身就差最后一步,而且那一步近在咫尺,只要现在她走进屋内,扒开寒止的胸口,甚至都不会对寒止造成什么损伤就能将最后一片碎片取出来。
但她自始至终一步都没有动,直至白昼彻底到来,她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感受着日光带来的细微刺痛感。
原来残缺的一点肉身跟完整的肉身就差在这里。
她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寒止,即便是陷入沉睡眉头也未能彻底放松,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
灵泽收回视线,还是先去云钟那里找些能恢复元气的药材吧。
脚下刚迈出一步,耳边便突然响起一阵低语,如同附耳呢喃一般。
“你就不想彻底恢复肉身吗?明明就在眼前了。”
听着身后绵长规律的吐息,灵泽垂下头来,双手抵着前额撑在案几上,如缎般的长发顺着肩头滑下,将她脸上的一起情绪遮挡。
经过一夜的枯坐她的心绪从开始的盛怒逐渐回归平静,细长的手指遮挡着她的眼睛,透过指缝,莹白的本体碎片与红艳的梅花在视线中被切割成两块不同的画面,就像摆在她面前的两个选择。
灵泽伸出手,两指将那片轻薄的莹白花瓣夹起,在空中略一停顿,花瓣瞬间被她收紧掌心,直接被她融进身体当中。
周围一片寂静无声,灵泽双眸阖起,仔细感受着这片本体与魂体相融的感觉。
与之前几次一样,顺利得没有一点异样。
若不是发现了寒止背着她为她重新培育了一个肉身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本体才是致命的存在。
不,也不是完全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