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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泽没有立马戳破寒止蹩脚的谎话,“看来清扫屋子的弟子还是不够细心,光顾着边边角角,竟然都没注意到榻上放着你落下的书册,真是不应该。”
话都说到这儿了,寒止哪能还听不出来灵泽已经知道了时常来清扫庭院的,不是什么当值弟子,而是他。
寒止搭在小桌上的手顿时捏紧了几分,头也微微侧到另一边,避开灵泽的目光。
从灵泽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细碎纤长的睫羽,以及捏得发白的指尖。
“噗。”她一时没忍住,掩唇笑了出来,“来来,我教你如何说谎。”
灵泽伸手去扯寒止捏紧的手指,“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先把外头的禁制撤掉,然后再装作是每日当值的弟子没留心,这才更有说服力一些。”
庭院外的禁制乃是她当年亲手设下的,方才穿过时她怎可能感觉不到。
那禁制是当年她为了阻拦弟子峰上的年轻弟子们误入而设下的,除了她自己,便只允许寒止一人随意进出。
禁制既未变,又怎可能是宗内弟子来为她打扫的屋子。
捏紧的指尖意外地柔软,在灵泽触碰的瞬间便自己展开。
温凉的掌心与苍白冰冷的手指相触,衬得那浅浅的热意都更加炽热。
冰冷的手指在将他的掌心打开后便缓缓抽离,在即将分离的刹那寒止掌心下意识地微拢,像是要抓住什么,又被自己瞬间压下,放任那股冰凉远离。
灵泽直起身来,袖袍一挥,庭院案几上的茶具便出现在身前的小桌上。
小炉内添了红梅花瓣上的积雪,没多一会儿便已煮沸。
她将亲手沏好的热茶递给寒止。